听潘士松这么说,姚祺妹忙摇头道,“那不成,我才不跟你去县城呢,家里好多活等着我干,再说了,我两什么关系啊,跟你去县城玩几天,那我还要不要名声了...”
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几十年后,一对年轻男女出远门玩几天,也会让人想入非非,就是你真的没做什么,人家也不太相信。
这一点,潘士松确实没考虑到,退一步道,“那玩一天,当天就回来,总成了吧,县城你都没去好好玩过吧,我领你去看电影,逛逛百货商店...再不然我们去市里也成,市里更好玩。”
姚祺妹还是摇头,嘀咕道,“那也不成,我不跟你去...多难为情啊...”
姚祺妹话音刚落,潘士松就扔了手里的短镰刀,一把抓住了姚祺妹的双手,道,“这样呢,还难不难为情?”
潘士松这一举动,差点没惊得姚祺妹跳起来,如果不是顾虑着周边还有街坊邻居,姚祺妹一准要跟潘士松干仗,眼下她不好有太大动作,只能使劲挣自己的手,奈何潘士松手劲大,姚祺妹面红耳赤了,还没能把手挣脱出来,放弃了一般,低声哀求道,“你别这样...被人看见了不好,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我们还像以前成不成,我还是喜欢你总跟我打嘴仗,那样我能舒坦点。”
还像以前那样?那怎么成,再像以前那样,姚祺妹仍旧只会把他潘士松当成个弟弟,他潘士松想当的是她男人,可不是什么狗屁弟弟。
潘士松不放手,嘴里道,“你喜欢了,可我不喜欢,我就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处对象。”
伴随着潘士松这句话,姚祺妹感觉自己就差一把火,她就能全身都烧着了,急道,“你先松开我的手,好赖我有对象了。”
听姚祺妹提起那块木头,潘士松就有些火大,声音拔高了些道,“你那算什么对象,大爷和大娘都不会同意的,你跟不跟我处对象,不跟我处,我就不松手。”
潘士松的声音有些大,此时还在地里劳作的街坊邻里们,已经有人不住往他们这么看,姚祺妹气得想唾他,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皮没脸,你不要脸了,我还要呢,最起码得先松开手,让我想想啊。”
反正也是没皮没脸了,潘士松也不怕再没皮没脸些,有些话不说清楚,等他去县城之后,就更没机会说清楚了,他可不想再跑几趟长途回来,听到姚祺妹又说了几个对象之类的话,那样他会被怄死。
听出姚祺妹话里的松动,潘士松嘴角忍不住溢出了笑,坚持道,“那就拉着手想,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我松开。”
姚祺妹绝对有理由相信潘士松真能干出这种无赖事。
这两人就跟个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都在较劲。
最后还是姚祺妹先败下了阵来,气恼道,“行行行,我答应你了还不成,现在能不能松了手?”
潘士松心里一阵狂喜,却还是打鼓,犹疑道,“真的?”
姚祺妹瞪眼道,“你到底放不放,再不放我可喊人了,我也不怕什么丢不丢脸了,惹恼了我,信不信我拿镰刀把你脑瓜子敲破?!”
潘士松也怕真惹恼了她,慢慢松开了手。
双手得了解放,姚祺妹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锤了潘士松一拳头,起身背起篓子就往家走,只字不提刚才答应的事。
潘士松就知道她没那么好搞定,起身追上去,急声问道,“刚才你答应的,还算不算话?”
姚祺妹顿了脚步,扭头赤红着脸,恼声道,“我刚才答应了什么?我记性不好,可记不住了!”
听姚祺妹这么耍赖,潘士松差点没急眼,亦步亦趋跟在姚祺妹身后,既气恼又失落道,“那到底怎么样你才能答应嘛。”
眼看就到家门口了,姚祺妹不觉放慢了脚步,也不回头,忍着笑丢下一句,“看你表现。”
说完,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了家,好像生怕潘士松撵上来似的。
韩乃云就站在水井口打水,瞧见姚祺妹跟被野狗撵了似的跑了回来,朝她身后望了望,还隐约能瞧见潘士松的身影,忍不住摇了摇头,问道,“士松来找你,跟你说了什么事?”
姚祺妹其实听见韩乃云话了,但她故意装作没听见,只是把猪草倒进了猪圈旁边的猪草槽里,大声道,“晚上吃什么,我烧饭了。”
韩乃云也不是个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她闺女不愿说,她也就不再问了,当然,韩乃云之所以这么放心,那也是因为两家长辈都算是提前说好了,只要潘士松和姚祺妹这两个小年轻没什么问题,潘家、姚家那是随时能成为儿女亲家的。
都这样了,韩乃云还有什么好多问的,难不成还要追着她闺女去问,“你两谈对象谈的怎么样了?他都对你说了哪些话?”
如果真这样问,那只会让这对小年轻更难为情,倒不如由着他们发展,只要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成。
眼下潘广玲还在坐月子期间,家里的活几乎全包在了姚祺妹身上,姚祺妹打完猪草回来,就没闲着,和面烙饼,擀面条,炒雪里蕻,还得抽空把鸡鸭鹅喂了,还有猪草,也得抽空剁了。
等吃完晚饭,忙完所有的事,姚祺妹才全身放松的躺在床上,身体得到了休息,脑子自然就开始活络了,脑子里不停的想着傍晚的事,想着潘士松对她说得每一句话,还有紧抓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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