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玩蛇好恶心。
蓁蓁感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印朝暮一手叉腰,哈哈大笑,要不是手里抓着一条蛇还挺喜感的。
笑了一阵他沉下脸色,“你说我想干什么。”
蓁蓁忽然问:“令妹芳龄几何。”
印朝暮一愣:“十六啊怎么了。”
蓁蓁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十五。”
言下之意——你欺负一个比你妹妹还小的,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事实证明印朝暮是没有良心这玩意儿的。
他细长的狐狸眼一眯,笑了。
“要怪就怪你哥,不自量力。区区一个郎中,也敢抢小爷看上的女人。”
“……”
幼稚鬼。
蓁蓁叹气,“好吧,那件事是我兄长做的不对。你想怎么讨回?直言吧。”
哈?
印朝暮不可思议地瞪着她。
瞪着瞪着,就拧起了眉。
这家伙看上去好小一只,还用这么乖的语气跟他说话诶……
印朝暮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想象中的跪着求饶,或者是痛哭流涕呢?
“你不怕?”
他一脸狐疑,掐着蛇的手有些用力。蓁蓁看到蛇头被他捏开、露出尖尖的獠牙,不禁有些同情。
做了什么孽要投胎成他的宠物。
印朝暮像是个炫耀玩具的孩子,道:“我的爱宠,小桃红。这可是一条五步蛇,咬你一口,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他蓦地逼近,将蛇凑到她眼前。
俗话说越毒的物种,长得越艳丽,这条蛇分明毒性极烈。
“小桃红,给爷咬他!”他一扬手。
蓁蓁吓得……一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那蛇僵在她手里,似乎也被吓傻了。
蓁蓁咳了一声,轻轻说道:“以前我随兄长上山,常常遇到凶禽猛兽,蛇,自然也遇到不少。徒手挖出蛇胆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
此物药用价值极高,尤其是毒蛇,绝对能卖一个好价钱。”
徒手挖出蛇胆??
这么凶残?!
印朝暮瞬间怂了。
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手下留情。”
“那你放我出去。”
印朝暮连忙照做,把渔网给她弄开。
他力气很大,蓁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挣脱不开的,他轻轻松松就扯开了。
蓁蓁把蛇扔了回去,却听见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
印朝暮摔倒在地。
原来是小桃红吃痛,咬了他一口,蓁蓁也有点吓到了,蛇毒……
蓁蓁连忙跑上去。
印朝暮大字型躺在地上,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看上去颇为滑稽。
他泪眼蒙蒙,抽抽搭搭地看着上方的白蓁蓁说:“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活该啊。玩什么不好玩蛇。
蓁蓁腹诽,认命地蹲下给他查看伤势。
伤口在手臂上,印子不深,蓁蓁简单地给他处理了一下。其实伤口里的毒液十分稀少,大约小桃红也知道这是她的主人,没往死里咬。
印朝暮有些走神。
手臂一点都不麻,也不疼了。
而且……这个小郎中的手法很熟练,询问他状况的声音,也很温柔嘛……
“小郎中,我真的没问题吗?”
他清清嗓子,勉强承认了蓁蓁的身份。
蓁蓁却道:“你有病。”
印朝暮吓了一跳,不会吧?
“郎中救我!”他猛地凑近,泛着金色的眼眸逼到面前,仿佛潜藏了这世上最极致的灿烂。
蓁蓁心跳一漏。
这家伙长得,实在是太勾引人了。
跟兄长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若白雨渐是禁欲冰山,他就是那招花引蝶的风流少爷。
“你脑子有病。”
蓁蓁不想再跟他扯皮,推开他,迎面却见白衣人走了过来。
“蓁蓁。”
他每次都是先唤一句,才继续说第二句话。
“我见你迟迟不回,便来寻你了。”
蓁蓁跑到他身边,“兄长。”
白雨渐往她身后一望,淡淡收回了目光,像是什么都没看到。
“走吧。”
蓁蓁点点头便跟了上去,听白雨渐说印员外留他们在府上用饭,他答应了。
宴会的时候,她坐在白雨渐身边。
池仙姬作婢女装扮,在后方侍奉,未能同席。
折腾了这么久,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婢女开始上菜,到她面前却多了一道,竟是一碟蛇羹!
蓁蓁微愣。
像是感应到什么,她抬眼看去,正对面坐着一男一女,正是印家兄妹二人。
印朝暮正举起酒杯要饮,刚巧撞上蓁蓁的目光,又看了看她面前的蛇羹,他乐了,做出不停扒饭的动作——吃啊,快吃。
蓁蓁瞪圆眼睛。
低头看看蛇羹,再看看印朝暮。
不会吧。
难道说这是……小桃红?
蓁蓁夹起一块蛇肉,手腕微微颤抖。仔细辨认,才发现这只是普通的菜花蛇。
默了默。
这道菜算是他的……赔礼吗?
“蓁蓁。”
清冷声音响起,几乎瞬间,心里那根弦便应声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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