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海垂着眼睛在旁侍候,不敢偷瞄一下,毕竟瞄一下就毁了圣上仙人般的模样啊。
孟岚被按得舒服极了,倚着软榻道:“这几日我太忙了,都没来得及问问你,云南王的事怎么样了?”
“他现在手中没有军队,我让曹都统严守汴京城,保证他找不到一个外援。想来是没什么威胁了,之后找找他通敌叛国的证据,杀了便是。”
孟岚点点头,赞同道:“他想着能靠入京减少你的猜疑,实际却把自己和家人送进了万劫不复,他这也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说完孟岚又想起来了什么:“他怎么可能就自己一个人,总得有些臣子暗里支持他吧,这些人该如何解决。”
栾昇低着头给她按着因为劳累而有些僵硬的腿腹,轻笑道:“多亏了岚儿啊,不然我怎么有由头让这些兵马随意行动,好去控制住那些大臣呢。不过栾策似乎接到了不少消息,却至今都没什么大动作,实在让我疑惑。”
孟岚纳闷:“你不是都说了他没有军队吗,能有什么大动作,总得有人给他做事吧,你既然控制了那些给他做事的人,不就没事了。”
道理是这么说,但一切着实太顺利了些,让栾昇不得不多些考虑。
希望只是他太过谨慎吧。
栾昇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你说得对,不过没将云南王下狱的这些日子里也得注意些,不要再出宫了。我会安排人去护着岳父岳母,让人也提醒他们小心些。”
“那是自然了。”孟岚晃晃小腿,提醒他:“继续捏,别偷懒,最近可累死我了。”
“财神娘娘为了天下众生,着实辛苦,今晚就让我来好好伺候伺候娘娘吧。”栾昇听着她这么说,不但没有继续捏,反而放她纤细的小腿,欺身朝她扑了过来,伸出双手挠孟岚的腋下:“娘娘莫要辜负美意啊。”
“去你的!才不要你伺候!”孟岚正想侧身闪开这巨石一样沉重的男子,就被他挠了挠,顿时笑开了:“哈哈哈,栾昇,你给我小心些!哈哈哈,放开手。”
王四海在皇上说要伺候娘娘时,急忙使眼色,带着殿里侍奉的宫人们便往外面去,他也紧随其后,结果关门时太着急,差点扭到腰。
王四海叹一口气,由衷地想勇敢一把,同皇上说,日后皇上要是想同皇后娘娘亲热,能不能先提醒一声,让奴才们离开,不要让他们这些年纪大的匆忙往外走了。
听见屋门被关上,栾昇才敢放心地作乱。他正要去按住孟岚的双手,将她按在软榻上,就听孟岚嗔怪道:“先别闹了,我还有事同你说呢。”
栾昇不为所动,凑过脸去亲她的鼻梁和脸颊:“有什么事能比现在的事重要。”
“好痒。”孟岚笑着侧身,想避开栾昇:“我现在人手有些不够用了,爹爹那边也有些扛不住了,现在账册数目骤增,得找些人帮我盘账。”
“那就找呗,不用同我说,你自己完全可以决定的事情。”栾昇瞄上了孟岚胸前的衣扣,琢磨着该怎么迅速地打开它。
看见他的目光偏移,孟岚急忙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上半身,嗔道:“我还没说完呢,我想找些识字的女子来,教她们算账,好去帮我打理生意。”
栾昇明白了,原来孟岚是想开术算女学,单独教女子用术算呢。
未开学堂先开女学,有可能会引来某些人的非议。
栾昇停下手头动作,沉吟片刻,同孟岚说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非议就非议,我还怕他们不成。”孟岚满不在乎:“反正有你在呢。”
栾昇闻言笑了,没错,不是有他在吗,任何事情,有他在就不会有事的。
许是因为孟岚没出宫,导致宫人们放松了警惕,减少了巡查,也可能是因为孟岚将身边的一些人手派去办女学了,宫中空寂。
她手底下剩余的宫人并没留意到,寂静的宫中,有一处无人的寝殿里,有人一入夜后便呆在里面,不知在做些什么。
前朝,栾昇的目的已经达到,御史大夫郑稳言近日似乎与云南王栾策有了龃龉,上朝时和下朝后都可以避着栾策,总是一言不发,低着头快步离开。
栾昇还发现,之前关心云南王和郑稳言关系的那些臣子里,有大部分都同郑稳言一般,主动同栾策保持起了距离。
眼瞅着栾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不好,眉间的纹路一日比一日深,栾昇心里愈发高兴。照这样下去,栾策也许很快便会露出马脚,给自己一个抓他勾结外贼叛国的罪名。
人手的减少,亲信的疏远渐渐把栾策逼到了绝境,他下了朝一人坐在堂屋里喝闷酒,恰好被前来给王妃请安的儿子看见了。
“父亲?缘何如此?”栾景这几日自然看出来了栾策心中有事,他不像自己母亲那样一无所知,隐隐约约猜到了栾策的大计,但是自己实在太嫩,怕贸然打扰父亲反而会惊扰了父亲行动,便一直忍住没说。
如今见了栾策这模样,焦急之下,便问出了口:“可是杀栾昇的事情有什么阻碍吗?”
自己悉心培养教导的儿子能猜到自己在谋划的事情,栾策并不意外,他用眼神示意栾景坐在一旁,同他对饮。
一壶酒见了底,栾策面上有了红晕后,他才回答儿子:“阻碍可太多了,本王如今无兵马无银两,郑稳言这老东西不知为何也与我冷淡了,想要杀栾昇,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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