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缝线的伤口,轻轻吻在旁边的位置。
沈娆一愣,“你做甚?”
“放心,不碰你。”瞧她吓的,自己有那么疯?谢槿帮她把衣服穿好,听着眼前的姑娘在说话。
“我是罪臣之女,留下我,陛下必定如鲠在喉。这次平郡王之死只是个开端。下次说不定有什么好事,他还能想起我。”姑娘说话是云淡风轻,对他丝毫不设防,对自己的未来也不恐惧。
谢槿眼神微动,没说话。
“对了。”沈娆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再看看四周,从枕边香囊中摸出个腰牌来,说:“这是我从刺客身上拿到的。”
谢槿瞥了一眼:“长公主府的腰牌。”
“就是派来的人不太中用,换个你这样的,估摸着我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只知道谢槿武功高强,具体有多高,她就不太清楚了。
沈娆握着腰牌,软趴趴地躺下,枕在他腿上,自言自语:“表面上看起来陛下与长公主感情甚好,可我倒是不觉得。那些年她垂帘听政,势力遍布朝野,与官员私交甚密。我若是皇帝,如此威胁到自己皇权的人,必定想办法将这颗毒瘤拔除。”
若长公主因此事将怒火尽数转移到她身上,顺便再弄死她,想必皇帝是喜闻乐见的。
谢槿只是安静听着不吭声,让沈娆觉得他是默认了,不禁来了兴致:“可若真是这样,怎会让你来封口?”
这不是个拖长公主下水的好机会吗?
谢槿微微挑眉,似乎略显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她总不能说是温靖城提醒,不然以这人的小心眼,怕是要生气。沈娆哼哼,脸上带着属于少女的娇憨神情:“我聪明。”
谢槿无语看着她这个自夸的,“仅凭刘贺的攀咬,根本不能撼动长公主分毫。更何况,你知道她为何要杀平郡王?”
“……你猜我知道吗?”她就参与这事几天,哪能看出来长公主的目的?
谢槿扯起唇角一笑,“虽说平郡王是个废物,但他爹好歹是个手握兵权的王爷,就算离京远,也是个值得拉拢的对象。”
沈娆试探问:“总不能是王爷誓死不从,然后长公主就把他儿子杀了泄愤吧?”
“那倒不是。”谢槿想起真正的原因,捏了捏眉头,似乎觉得再提起来都是脏自己的口,勉为其难开口:“那平郡王别的要求没有,只求和长公主春风一度。”
那平郡王和长公主的血缘,不知隔了多少个亲戚,堂的不能再堂了,准确来说没什么关系。可到底还顶着一个姓氏,说起来也不好听啊。
沈娆无语扯了扯唇角,那长公主就算长的漂亮,可都四十多岁了,比平郡王那个色批大了十岁不止!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看吧,死的连个全尸都没有!
谢槿继续说:“长公主府面首无数,倒是也不差他一个,就答应了。可平郡王事后不认账,没有给亲爹传递消息,反而继续威胁长公主。”
“然后长公主就让她其中一个裙下臣,把另一个相好给宰了啊?”沈娆听完原因,想求一双没有听过的耳朵。
所以皇帝让谢槿去封口,其实就是家丑不可外扬,给自家留点脸。
若是被戳破抖落出来,皇室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觉得自己倒霉透了,怎么就卷进他们老宋家的破事里,挠挠头,问:“你说我回头找陛下表表忠心,说微臣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定会坚定不移效忠您?您让我打谁我打谁?他会不会看我顺眼点?”
知道她这话半真半假,不过说着挺好玩,敲了下她额头,“难不成你还想找长公主效忠?”
若是贤君,那倒是也行。可这长公主显然是个更不省心的,沈娆心里抵触的很,面上漫不经心地笑着,“要是能让我青云直上,也行。”
谢槿揉揉她这叛逆的脑瓜袋,语重心长的说:“皇权不容觊觎,陛下眼里揉不进沙子。她不值得你去浪费时间,离她远点。”
她眨眨眼,好整以暇的说:“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大胆,居然敢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本官定会除掉你,以正朝纲!”
“看戏本看多了。”他轻呵一声。
她最近容易困,找个舒服的位置躺好,拍拍身侧,示意他躺一会,“谢大人,下官目测日后会麻烦接踵而来,您可想说点什么?”
谢槿把鞋脱了,躺在她身侧,和她头抵着头,冷笑:“摊上了,还能如何,现在把你丢出去?”
丢是丢不出去了,她还得爬回来,似笑非笑问他:“大人对下官的关怀,下官感激涕零。若不是知道大人什么性子,怕是要以为你喜欢我。”
“难不成你喜欢我?”他不答反问。
沈娆往旁边挪挪,一脸抗拒:“不喜欢。”
这个捂不热的白眼狼,谢槿嗤笑一声:“那你做梦吧,大爷不稀罕你。”
沈娆昏昏欲睡,问:“那你图我什么?”
“图你美色。”要是换个人来问自己这话,谢槿非把对方狗头拧下来,哪来这么多屁话?
可是沈娆——
算了,头挺好看的,不能拧。
不但不能拧,还得好好养着,用心疼着,让她过得舒服点。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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