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点可以说是体修致命的地方,体修不会把弱点告诉任何人,大光头自然也不会说给霍娇听,这个弱点,一定是霍娇费劲功夫试探得到。
想到前一晚的宴席上,大光头打霍娇的那一巴掌,时九的眸光暗了暗。
长剑破开霍娇的招式,下一秒又重新缠上去,时九低声道:“你还是不愿意回红星城吗?”
她不问霍娇经历了什么,也不问霍娇如何得知大光头的弱点,她只关心霍娇想不想回红星城。
霍娇脸上绽出一个笑容,像是一脆弱又妖冶的花朵,仿佛一场浅浅的梦,轻轻一触就会破碎,她说:“我回不去了。”
话音落下瞬间,她抓住时九的长剑朝心口刺去,又在下一秒拔.出,她急促后退,撞到身后的牙师兄,手掌下意识一抓,在牙师兄的后背留下五条深深的伤口。
牙师兄伸手推开霍娇,“滚!”
霍娇从半空坠落,重重摔在地上,张嘴吐出一口和指甲颜色一样的血。
剑尖沾染一丝血迹,红色液体顺着银白的剑身流动,宛若白霜覆盖的剑身配上一抹猩红,激起持剑人的戾气。
剑式招招狠辣,不留余力地对付敌人,先是指甲被斩,再是手指,慢慢到手掌。
牙师兄察觉不到痛意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没了手掌就用手臂作为攻击,挥洒的血液是墨水般的浓黑,地面被血液灼烧的土地周边一米寸草不生。
从他脖子上擦过的最后一剑结束了他的性命,正气凛然的剑气将万般污秽除尽,头顶的天光仿佛都明亮了几分。
解决一个牙师兄还没完,另一边还有一个大光头和金蚕宗宗主。
大光头被凤千秋和陶淑雯联手针对,身上出现不少伤痕,但并不致命,金蚕宗宗主也已摆脱温云的纠缠,满脸厉色地朝时九靠近。
打一个还行,打两个就有点吃力,时九不再犹豫,喊道:“凤千秋,你去拦住他,能拖多久拖多久,陶淑雯,攻大光头心下三寸。”
凤千秋眉目一瞪,没好气道:“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干。”
抱怨归抱怨,她手上的动作不停,放出鞭子挡在金蚕宗宗主前方。
时九和陶淑雯一起对付大光头,招招对准大光头的弱点,一个打掩护,另一个就使劲戳,配合得十分默契。
大光头要保护弱点,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两人。
他面色阴沉,目光落在时九身上,“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才是最滑溜的人。”
像泥鳅一样滑溜,抓又抓不住,还时不时出现找一下存在感,与凤千秋和温云站在一起的时候,身上的光彩并没有被压下去,因为一双过于黑亮幽深的眸子,还隐隐盖过另外两人。
“谢谢夸奖。”时九不忘贫嘴,“大光头,你的头这么光,一定也很油很滑溜,晚上都不用开灯,用光照一下你的脑袋都能当灯使。”
大光头的脸更黑了,“话这么多,不如把你的舌头拔了怎么样?”
“这不是你先跟我说话吗?怎么还嫌我话多了,我很喜欢我的舌头,还是让它好好待在我嘴里吧,我倒是很喜欢你的光头,不如你把头砍下来送给我怎么样?”时九说话时,手中的剑不曾停下,依旧凌厉顺畅。
大光头目眦欲裂:“你给我闭嘴!”
打架就打架,说那么多话干什么!?
时九:“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喊我闭嘴,可惜我今天心情好,就想多说点话。”
大光头安静了,沉默着出拳,把对时九的愤怒融进拳头里。
如果他能看见先前直播间的弹幕,就会知道时九这种扰乱敌人心绪的话术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嘴炮攻击。
在众人混战时,控制圆盘法器离去的江渡迟孤身返回来,脚下踩着一把普通长剑,他站在一旁观战,并不加入战局。
湛衍注意到默默观战的江渡迟,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低头朝身旁的段涵湘问道:“红星城的城主和副城主不和吗?”
段涵湘也看见一旁的江渡迟,低声解释道:“没有不和,他们关系挺好的,但江渡迟一直都这样,他不参与任何战斗,好像也不怎么管事,跟时九的腿部挂件差不多吧。”
湛衍不知道什么叫腿部挂件,也无意问询,他瞳孔微微放大,速度急促,“你说他叫什么?!”
“江渡迟啊,你不知道吗?”段涵湘睁着一双大眼睛。
江渡迟……
“你在这里待着,别乱走动。”湛衍嘱咐一句,抽出腰间长剑飞身而上,剑尖直指江渡迟的咽喉。
风沙波及到遗世独立的江渡迟,白色的衣服被风吹起,凶煞剑气汹涌澎湃席卷而来,他仍专注地看向时九的方向,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长剑在离他喉咙还有一寸的时候,他从容地抬起手,动作带着漫不经心的潇洒意味,仿佛没有目的般随手一挥,食指和中指将剑身夹住。
剑招尽散,剑气吹起他两鬓的碎发。
湛衍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直接放弃长剑,伸手去摘江渡迟脸上的面具。
他这一招没有使用任何灵力,甚至连杀气都没有,江渡迟没料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个动作,一时不查,视线所及的范围变大,面具落下。
湛衍死死盯着江渡迟的脸,没有再做其他的动作,身体一寸寸变得僵硬,心中惊骇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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