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废话,两人再次动手,这一次时九手里的不是破月剑,而是为魔剑专门定制的剑鞘,心中有剑,手中任何武器都是剑。
魔剑受剑鞘掣制,霍娇在躲避时九的一击后,没有反攻,而是趁机逃走。
时九想追上去,四肢却因寒意的侵袭而微微发麻,霍娇离开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半跪在地,拿出定魂丹吃下去,幸好她从来不嫌带的东西多,在佩戴白蛇灵丹时也一直随身携带定魂丹。
强装的轻松消失不见,她张口吐出一口血,在感觉到远处的动静后缓缓站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渍。
和霍娇相遇时是傍晚,经过一番试探缠斗,现在已经月上柳梢,或许是魔剑余留的魔气太浓郁,导致洒落大地的月光看上去模模糊糊。
一众玩家闹喳喳着靠近,驱散了一方天地的死寂。
“早叫你们出发你们不听,磨蹭到现在天都黑透了。”
“酋长和霍娇还在打吗?刚才爆出的魔气现在已经很淡了,我们没走错地方吧?”
“要是酋长打赢霍娇,这个剧情应该就结束了吧,最近红星城的氛围太紧绷,我都不怎么上线了。”
“就是紧绷才有趣啊,天天种田也腻歪,有点剧情不挺好吗?”
“别说话!刚才是不是有个穿红衣服的人飘过去了?”
“你别胡说啊,我这个人经不起吓,这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会飘的人,更何况我们这么多人,就是碰上那啥也不怕!”
时九被声音逐渐放大,像是故意驱赶什么东西的玩家们吵得头疼,她出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啊啊啊有鬼啊!”
“不是吧玩这么大!”
“别挤别挤,当心发生踩踏……”
“快跑啊!”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九头发散乱,些许颤抖中散开的发丝挡在脸上,毫无血色的脸半隐半现,嘴角的血迹没有被抹去,反倒是被抹开,一身白衣上也点缀着斑驳的血迹,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时九:……
时九:“安静一点!”
玩家的声音在她脑子里打转,就好像一千只蚊子围着她嗡嗡叫喊,刚压制下去的寒意又有上涌的迹象。
她握紧破月剑,要是玩家们不自动闭嘴,她就让他们“被迫闭嘴”。
“等等!你们冷静一点,仔细看,这是酋长啊!”
“……哈哈哈,我一开始就知道是酋长,你们这么慌,都把我误导了。”
“刚才跑得最快的就是你!”
时九揉揉太阳穴,寒意让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触碰到脸颊的手指不带一丝温度。
江渡迟的目光落在时九只剩一根绳子的脖子上,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卷起,手指指节轻轻贴在时九额头上,在感受到手下如雪冰凉的触感后,平静的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白蛇灵丹呢?”
突如其来的温度让时九的眼睫颤了颤,“碎了。”
魔剑算是天地蕴养出来的造物,不仅看出她异界之人的身份,连她用白蛇灵丹来隐匿异界人的气息都知道,还想借用霍娇的手除去她这个威胁。
没了白蛇丹,她倒不会马上死,就是活得有点痛苦,幸好她已是大乘期,能勉强做到沟通天地,压住自己的魂魄,不至于像先前那样冷得死去活来。
玩家们叽里呱啦说了半天,终于有人问到重点:“霍娇死了吗?”
时九摇头,“没有,她跑了。”
霍娇受了伤,这一逃估计又会销声匿迹一段时间,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遭到魔剑的残害。
和霍娇的追踪战依旧继续,霍娇没有时九预料中的那样躲起来暗中养伤,而是使用更加偏激的手法,用人的性命精血补充魔剑的力量,再从魔剑中汲取魔气来修补伤口。
一开始死的是普通人,到后面慢慢变成修士,从低阶修士一点点递进到高阶修士,实力越高,精血的力量越醇厚,对魔剑来说也就更有好处,霍娇的实力几乎是众人一点一点看着恢复起来的。
可惜每次听闻有霍娇的消息,时九追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被吸干精血的尸体。
一而再再而三的扑空,即使时九再冷静,也免不了产生出现焦躁的情绪。
玄武大陆各宗门因为霍娇犹如杀神一般走哪哪死人,以及神出鬼没完全不知道她会出现在哪里的能力搞得惶恐不安,生怕哪天就碰到四处收割性命的霍娇。
这种不安带来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各宗门对红星城的态度,原先本就有来往的宗门更加热切,一些态度别别扭扭的宗门也一改常态变得热情,就连誓死不和魔修有来往的宗门,也都放下脸面来找红星城。
这些宗门看中的是时九的大乘期修为,以及存放在红星城里的剑鞘。
对剑鞘起心思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剑鞘是把双刃剑,能够克制魔剑的同时,持有剑鞘者也更可能受到霍娇的袭击,更何况时九随身携带剑鞘,没人胆子大到敢从时九身上抢剑鞘。
时九并不在意这些怀有小心思的人,若是真有人能从她这里拿走剑鞘,她还要夸对方一句人才,只要不怕死,尽管来拿剑鞘。
虽然白蛇灵丹碎裂,但大乘期的实力不是虚的,她的修为仍旧可以碾压玄武大陆上的绝大多数修士。
不属于这绝大多数中的北阳宗老祖和赤月宗老祖非常不幸地遭遇了霍娇,在杀死三个元婴期修士后,霍娇盯上了两个大乘期的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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