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清洲直奔东津镇而去。
东津镇不过是一座小镇,镇上的护城墙也比不上郡城的,不过是一道十米高的泥巴城墙罢了。
但就算是再怎么简陋的城墙,那也是城墙,沈清洲进入东津镇后,堵了城门,就跑到城墙上对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景睿旸大声吼道:“景睿旸,你不是自诩仁义吗?老子现在占了东津镇,你若是再步步紧逼,信不信老子屠了这东津镇。”
在景睿旸手里节节败退,还被他像狗一样追了一路,这回先景睿旸占下了东津镇主镇,沈清洲只觉得先前的憋屈都一扫而空。
景睿旸闻言停下马抬头看着沈清洲嚣张的脸幽幽的问道:“沈将军,你想用一座空城来威胁孤?”
沈清洲脸上放肆的嚣张一下凝滞了。
他转过身随手拉住一个将领:“怎么回事,这是空城?”
他才问完话,就见一个士兵飞快的跑上城墙。
“报!”
“沈将军,这是一座空城!镇上空无一人!”
那士兵的话让沈清洲身形一晃:“你说什么,这镇上怎么会没有人?”
“怕是景睿旸前脚把我们引走,后脚就转移了整个东津镇的百姓。”骆传名淡淡插话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沈清洲长叹一声,他现在已经没有来初来东津镇的傲气。
先前丢了东夷他还能说是景睿旸阴险算计趁人之危的原因,可是现在,自己明明做的是当初景睿旸做的一样的事,但是却被人家五千人马耍的团团转,这场战事,他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了。
对于景睿旸,他已经无计可施,不得不对骆传名低头。
“如今之计只有两条,一条是舍了东津镇,一路朝北去郡城,东津镇到郡城是一条直通无阻的路,如果那条路现在还是畅通无阻的话,那我们还是能有几分把握完成王爷的命令。”骆传名随手捡了一片石块,直接就在地面上画了起来。
“你说,如果?是什么意思?”沈清洲看着地上那张简陋的地图,可以看出从东津镇到郡城那条官道确实没什么阻碍。
“景睿旸既然能够转移走整个东津镇的百姓,那顺便堵了通往郡城的道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先派人去查探一番,剩下的人守城。”骆传名站起身,从城墙上朝下看去,下方的景睿旸也并不急着攻城,不远不近的坐在马上。
看着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的姜梨,骆传名的手不由紧紧的扣住了墙体。
前去打探郡城道路的探子很快就回来了。
“报!”
“沈将军,去往郡城的必经之路堵了好几块大石头,如果不清理掉那些石头,根本过不去。”
“清理掉那些石头需要多少时间。”沈清洲一把揪住那个探子。
“那篇石头太多,如果没有火药炸开,单单是清理就至少需要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探子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去不了郡城了,沈将军,看景睿旸的样子恐怕还有后招,此刻是守着东津镇打还是就此回鹿丘全听沈将军的。”骆传名对着沈清洲说道。
“你说的他可能有后手是指什么?”
“如果郡城那边大临给的压力不够了,说不动郡城方还会来人,我方此行带的辎重不够,若是被困在了这里,那才是最糟的事。”
骆传名所言不是危言耸听。
虽然他们带了三艘大船出航,但是出行的辎重带的不多根本打不了持久战。
“先留下一万人马打一波守城战,其余的将士们去把路通了,通了路后再去郡城。”沈清洲很快便下了决定。
不是他头铁,而是这一趟的战损太高了,若是这么高的战损还拿不下东夷,那回鹿丘后他绝不会有好下场。
听到了沈清洲下的命令后,骆传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那沈将军觉得由谁守城,由谁去通路合适呢?”
“你和我一起守城,吴顺将军和薛直将军劳烦二位前去监督通路状况。”
沈清洲还是不能对骆传名完全放下心来,必须要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
骆传名对此也不甚在意,留在东津镇才好,不留在东津镇,他又谈何能坑掉剩下的大军呢?
大战将起,景睿旸掉转马头,将姜梨送到了后方孙秀云的身边。
这个位置距离城墙最远,就东津镇的守城武器和沈清洲这次带出来的辎重,后方的位置很安全。
将景睿旸要回到前方,姜梨忍不住开口:“阿京,万事小心。”
“放心,我不会败。”
看着姜梨有些失神的望着景睿旸离开的身影,孙秀云安慰道:“姜姑娘放心吧,殿下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听到孙秀云的话,姜梨好奇的拉着自己的马走到孙秀云边上:“陈大娘,我看你还有陈全你们对你们殿下好像很有信心。”
“这不是有信心,而是殿下有这个实力,殿下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从小,殿下就没有输过,不管是文韬武略还是领兵作战他都能做到最好,就算是一向最严厉的英国公都挑不出殿下的毛病来,我们殿下没有弱点。”
孙秀云口中的景睿旸完美到没有一丝缺憾,姜梨看着在前方沉着指挥作战的景睿旸陷入了沉思。
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景国破灭的时候,景睿旸的年纪应该很小,这么小的孩子背负了国仇家恨,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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