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因为设定只是你们都会和眠眼公馆产生联系。具体能关联到哪步,不好说。”苏越心道,“他用了和仪式相关的素材写作,这实际也算是和公馆产生联系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许晓璐的屋外,苏越心本意是再找许晓璐询问一下,不过因为此刻两人的讨论尚未出结果,因此他们也没急着敲门,而是绕着许晓璐家的篱笆外慢慢走了起来。
白河接着方才的话头,沉吟道:“所以小安,有可能既不是注视者,也不是召唤者?”
苏越心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目前嫌疑最大的反而是许晓璐。”白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她明确去过公馆,还知道召唤仪式,而且徐维维也说了,那天逃进公馆的是个女贼……”
虽然无法确定许晓璐和那女贼就是一人,但用苏越心的话讲,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梦标识。”苏越心缓缓道。
目前能确定下梦标识的,只有白河、老吴、徐维维、许晓璐四人。
老吴的标识是不死之身、徐维维的标识是“白河杀了苏越心”的事实、许晓璐的标识是修整过的身材,而白河……
嗯,苏越心不太想提这个。
而吕获,他的存在有两种可能。
第一,他是别人的梦标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只能是小安的标识。这样算下来,梦标识的数量是正好的,也意味着灰雾不在这群人之中,需要另外锁定。
第二,就是某人做梦将自己看作了吕获。也就是说,现在锁定的几人里,有人是灰雾假扮的,他取代了那人的位置。
“那样的话,我们还需要确定小安的梦标识。”苏越心面露思索,“并且确定,那个梦到自己变成吕获的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想都觉得,梦到自己变吕获的人不太可能是许晓璐。”白河思索片刻后,道,“我观察过,他俩基本都没有交集……”
苏越心淡淡地看他一眼。
“谁知道呢。人总是会梦到些毫无意义又匪夷所思的……”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白河尴尬扶额。
苏越心无声地“望”了他一会儿,默默收回目光,这才道:“不过我其实也觉得,许晓璐变成吕获的可能性不大。”
白河:……
话说到这儿,似乎有些进死胡同了。
苏越心叹了口气:“算了,我们先去找许晓璐聊聊吧。然后再去找吕获……”
她说着,正要转身往正门走去,白河无意间往旁边一瞟,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等一下。”他叫住苏越心,指了指旁边篱笆内的小花园,“这个,是许晓璐家的花圃,没错吧?”
苏越心侧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没错,怎么了?”
“这就怪了。”白河咕哝着,趴在篱笆上往里看,“在我的‘记忆’里,我曾经帮许晓璐家修过花圃……我日记里特别记了,她很挑剔,要我把花圃最中间的玫瑰摆成心形……”
但此刻,那花圃间的玫瑰分明杂乱无序,而且长得也并不好,花枝都有些蔫蔫的。
苏越心亦走了过去,观察了一下,道:“土地有翻新的痕迹。”
“对,中间的土颜色不一样……”白河抿了抿唇,四下看看无人,便叫苏越心替他望风,自己轻轻一跃,翻过了篱笆,潜进了许晓璐家的花园里。
甫一落地,便听一阵锁链声响。一只法国斗牛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冲着白河叫起来——没叫几声,便见两根藤蔓从白河身后窜出来,气势汹汹地冲着它扬起了身子。
现在的藤蔓,已经很习惯在开打前先在头部裂条缝了。它们甚至还从里面伸出了两条舌头形状的东西,冲着斗牛犬弹个不停,看上去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增加气势。
……但实际上,白河看到这种东西,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三个字。
略略略……
——别说,还真挺有气势。
不管怎样,那只法斗确实是被吓到了。它才叫了没两声,就被吓得夹着尾巴缩回了狗窝里。
白河暗自松了口气,正打算夸一下鬼藤护住有功,就见两根藤蔓二话不说就转过了身子,看也不看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拖着舌头直奔站在篱笆外的苏越心……
白河:……
很好,你们的肥料加餐没有了。
他冷酷无情地想着,将那两根玩意儿拽了回来,顺手打了几个死结,之后便将两根藤都扔在了花圃中间。
“挖。”白河冷冷下令,“挖不完没肥料吃。”
鬼藤:……
于是等站在路口望风的苏越心再度转回目光时,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和谐的情景——两根鬼藤在吭哧吭哧钻着地,白河不知从哪儿搞了个铁锹,和它们一起挖。
挖了许久,忽然听见白河轻轻“靠”了一声。
两根鬼藤,则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一般,猛地往上一窜,齐齐挂在了白河的身上。
苏越心觉出不对,看看左右没人,也跟着翻进了篱笆里,问道:“怎么了?”
“……发现了一些东西。”白河轻声道,目光直盯着面前挖出的土坑。
“苏越心,你之前说过,灰雾很可能会杀掉我们中的一个,然后取而代之,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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