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闯入房间,又拥有着完整身体的自己呢?是否会遭到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白河蹙了蹙眉,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右脚刚刚落在地面上,忽然感到手中本子传来一阵颤动,知道是苏越心回信了,立刻收回手电,低头准备去看,余光无意识掠过前方,神情忽然一顿。
他也说不清自己是看到了什么……但在那一瞬间,他本能地将脖子往后缩了缩,同时将一只手挡在了脖颈前面,又往前探了探。
他的手指接触到了某种细细的东西。那东西就悬在他的前面,绷得笔直。
“……”白河登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就说呢,他顶着那么大个脑袋在这里站了半天,怎么这死穴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河抿抿唇,默默将手收了回来,谁知手掌刚往后挪了几分,便又感到那种细细的触感贴了上来。
白河:“……”合着这切脑袋的钢丝还是会自己动的!
他倒吸口气,忙又往后退了步,神情随即又是一变,生生刹住了动作 一股冰凉的感觉从后颈传来,冰凉之中,还带着几分杀气。
白河悄无声息地又将脑袋挪回了原位,又挪动手掌,往左右两边摸了摸。
——果不其然,自己的脖颈的左右两边,也有那种细细的丝线。
而且它们距离自己的脖颈,都只有不到一指的距离了。
白河:“……”所以他其实一开始就被盯上了是吗?一条线还不够,直接就上四条……
再加上这屋子本身光线就暗,而他打手电的方向固定……要不是他直觉很准,又四面都检查了一下,根本逃不过去。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逃不掉被直接切下脑袋的结局。
果然,在这地方,长了脑袋就是原罪……
白河在心里咕哝着,突然感觉触摸着细丝的手上传来一阵疼痛。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脖颈前方、后方,与未用手上隔开的那一面,皆再次感到了细细的凉意。
——是那些丝线。它们开始最后的收紧了。
白河闭了闭眼,小心将手收了回来,转而放在了胸口上。
他手掌才刚刚贴上去,便听数声破肉声齐刷刷地响起 下一瞬,就见白河的脑袋高高向上地飞起,无头的躯体默默立在原地,一手仍平稳地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原来脑袋飞起是这么个感觉。
白河视线划过下方仍站立着的身体,默默想到。
不得不说道具组给备的那张体质改变卡真的挺神奇。发动只用一瞬,只要动一个念头,自己的身体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分成两部分,连血都不带飚一下的。
在向下看时,他甚至有种那具身体不再属于自己的错觉。
当然,属于还是属于的。照理说,只要他的躯体或其余部分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自己就依旧可以对其进行控制。比如现在,白河就打算用身体里的鬼藤来接住自己,好把自己的脑袋再次按回到那身体上……
然而下一瞬,惊掉他下巴的事情就出现了。
只见他身体的下面,莫名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窟窿,大小正与他的身体相合。
下一瞬,他就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身体哐当一下掉了下去、下去……
白河:“……?!”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饶是他反应神速,也只来得及用鬼藤将手电筒和联络本子抢下来扔在房间里……
至于那身体本身,不过片刻,便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白河一个孤独的脑袋,望着又瞬间恢复原状的空荡地板,内心一阵卧草,无法言说。
同一时间,另一个房间内。
苏越心正一边观察着自己所在的房间,一边往手里的联络纸上写留言,本该用于联络的“耳机”却没有戴在她的耳朵上 因为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耳朵。
不仅是耳朵,她整个脑袋都是没有的——和白河利用丧尸体质卡强行拆了自己的头颅不同,她是直接让自己的脑袋雾化,又将化出来的黑雾尽数藏进了脖颈之中,以此来避免四周钢丝的骚扰。
她此时所在的房间,同样无门无窗,屋里更是一点光都没有——苏越心观察过了,这房间里是有烛台的。四周墙壁上挂着很多,上面也都插着蜡烛,但这些蜡烛都被齐齐切去了最上面的部分,包括用来点燃的棉线头。
剩下的棉线都藏在蜡烛里面,正要想点亮也不是不行,只是得费些工夫。正好苏越心本身是不需要光的,也就没管这些,继续观察起了房间里的其他东西。
这个房间很奇怪……这里面唯一称得上家具的就只有几把椅子和一个柜子。其余的都是“杂物”,还是不完整的杂物。而即使是那些椅子柜子,也是有破损的 椅子都缺了半截椅背。至于柜子,更奇怪,它的上半截整个没有了,从上面就可以直接看到被塞得满满的内部。
地面上的杂物也是同样,统一都只有下半截,就像是被人特意截断……
或者说,是它们都没有了“头”。
苏越心的内心因为这个想法而微微一动,跟着便提笔将它写到了手中的联络纸上。才写了一半,忽然听见上方传来一阵古怪声响,抬头一看,却见头顶的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好大的黑窟窿——’
紧跟着,就见一团黑影从那窟窿里砸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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