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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婆已经煮好了饭菜,饭菜都在厨房的锅里保温,她洗了把手,就拿着碗,坐在厨房里吃。
    旺财也乖乖坐在她旁边。
    一人一狗,就在厨房里安静地呆着。
    她不想到大厅里吃饭,一个人坐餐桌,会觉得有点难受。没人给她夹菜,也没有人陪她吃饭,她会更加想沈宴的。
    阿婆每天也很忙。
    像以前一样,天没亮就起来。做好早饭后就到自留地里打理,浇水、除草、施肥等等,旺财也会跟着阿婆一起去。
    等忙完回来后,孟娇已经吃过早饭,出门去学校了。
    阿婆会在九点左右才吃早饭,吃完后,背上箩筐跟村里几个妇女一起去村后山采蘑菇,摘药材,挖竹笋等,旺财也会屁颠屁颠地跟着去,等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回家。
    回来休息一会,再煮晚饭,简单吃了点后,会给孟娇留好饭菜在铁锅里保温。就开始料理家务活了,等到天一黑,就回房间休息。
    就像以前照顾孙子一样,去照顾孟娇,把家里都打点好了。
    孟娇吃过晚饭后,都会自觉去给阿婆按摩。房间里两人都不说话,阿婆静静地趴在床上,孟娇默默地倒药酒去推拿。
    似乎这也是一种默契。
    阿婆也知道她最近变了。没再骂她狐狸精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怨恨她的。虽然知道也是孙子的主意,但作为媳妇不但不规劝,还怂恿自己丈夫去冒险,阿婆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孟娇洗澡后,就爬上了床。
    床头柜放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着香市频率,电台里讲的都是粤语,很多话她都听不懂,只能靠慢慢去猜,慢慢去学。
    闻着被子里还残留着他越来越淡的气味,听着跟他同一个地方的电台频道,也就在这个时候,才感觉与他的距离近了一些。
    好想沈宴呀。
    她阖上了眼眸,脑海里全都是他的身影,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说过的话,他做过的事。
    想起第一次见他的那晚,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下来。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
    鹏湾边界
    电闪雷鸣,雨势越下越大。一群人在雨夜中准备跨界偷渡,江水表面流淌着不急,实则暗流涌动。
    雨水模糊了众人的视线,横渡过江是非常消耗体力的。
    沈宴把防水包绑紧在腰间,只穿了一件长袖贴身衫和贴身长裤,下江后的一刻也把鞋子脱去了,轻装上阵。
    陈琥紧跟他的身后,瘦猴为了预防万一,弄来一个车轮胎内胆也绑在自己的身上,跟着他们一起下江,一下去就倒吸了一口气,江水很冷,冻得刺骨。
    近几年来,鹏湾每晚偷渡去香市的人并不少。
    香市是人权主义,当时实施抵垒政策,非法入境者若在偷渡到香市后能抵达市区,便可在香市居留,如果偷渡者在边境范围被执法人员截获,则会被遣返。
    也就是说只要能偷渡过去,就有机会可以成为香市人,由于两地贫富悬殊,不少人愿意去铤而走险。
    除了沈宴这一行人。
    同一时间,还有几十个从不同地方来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大家也打算游泳穿过河界,这是最偷渡最快捷的方式。
    沈宴游得并不快,他需要保持着体力,一个小时说久也不久,但绝对考验耐力,三人一起不缓不慢地朝着对面游去。
    半路上,耳畔边除了有划动水面的水花声,自己匀速呼吸声,雨水落到江面滴答声,还有不时听到有人发出的叫声。
    途中有人脚抽筋而溺水,有人体力不支沉下了江,也有人打闹一起沉下去的,大家都是各顾各地游,没有人能给予帮助,个个都是身不由已。
    蓦然,听到身后瘦猴发出的尖叫声,语气很恐慌地大声喊:“不要过来,别过来,你们放手,快点放开,不然一起都得死了——”
    他闻声回头看了一眼,瘦猴正被几个男人围着抢夺轮胎内胆,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压在轮胎上面,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谁也不愿意松手。
    瘦猴不时地被强压下水,被迫灌了几口江水,喉咙呛得猛咳嗽,把头拼命冒出水面,嘴里微弱地喊:“救命……”
    沈宴与陈琥对望了一眼,目光一沉,两人快速游了回去,沈宴拽住了快要下沉的瘦猴,陈琥揪开压轮胎上的几个男人,与他们互相打了起来。
    沈宴一手托住瘦猴的后背,一手去解缠绕在他身上的绳索,这家伙身上绳子绑得很紧。
    瘦猴迷糊间看到飞哥来救他了,人在溺水时本能反应就是紧紧抱住了他,哭着喊着:“飞哥——”
    眼看再这样继续下去大家都得淹死,沈宴急红了眼,弯下腰,把头潜进水里,用力去撕咬开他身上的绳索。
    他急疯了,紧憋着气,牙齿咬得死死的去拉扯,几番折腾,在绳子脱开了一瞬间,长吁一口气,一手拖着瘦猴,一脚使劲蹬开了轮胎,身后的几个男人继续压着轮胎去抢夺,谁也不肯让谁。
    陈琥是渔民出身,哪怕再熟水性,刚才一番折腾,现在也是累得全身发软。
    看着前面,飞哥拖着瘦猴在艰难地游,他也连忙游了过去,三个人相互扶持,继续慢慢地往河对岸游去。
    大家游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可以看到江对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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