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两人松开了手,与冬冬相对一笑,就走进了屋。
大厅不大,但屋里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是冬冬打理的,冬冬就是这样,喜欢把东西都分类摆好,做什么都是一丝不苟的。
刚往椅子坐下,小豆子两手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杯温水,笑着说:“孟姐姐,请喝水。”
“谢谢,小豆子真有礼貌。”她笑笑,接过杯子。
“是我……”小豆子脸一红,刚刚想说是阿妈—徐姐姐教她的。她现在不敢叫徐姐姐做阿妈,怕徐姐姐会不高兴。
孟娇喝了一口水,看见前院的厨房里,冬冬和杨队长一起做饭。
她凑近低声问小豆子,“你阿爸对徐姐姐好不好?”
想从小豆子的嘴里套话去了解。
小豆子一听,笑得很开心,“阿爸对徐姐姐可好了,每天晚上都帮徐姐姐泡脚,在家里什么都听徐姐姐的。”
老男人挺会疼媳妇的呀。
小豆子又压低声音说:“孟姐姐,我悄悄告诉你哦,阿爸和徐姐姐这么大个人都喜欢玩闹。有一次晚上我听到他们的房间里有奇怪的声音。我醒来后,好奇地跑过去看,结果被阿爸拿衣服丢过来蒙住了头。以后家里的房间都安上了门,我就再也听不见了。”
孟娇乐着问:“你看到是徐姐姐在上面还是你阿爸在上面呀?”
“孟娇!”徐冬冬红着脸端着水果走进来,刚刚瞥见她们凑在一起,就猜想准没好事。果然听到什么上面下面的。
孟娇眨眨眼,立即闭上嘴巴。
在百丈坳里也就冬冬才会对她凶了,而且冬冬一凶,她就乖乖听话。
“小豆子,吃水果吧。”徐冬冬说,又蹬了孟娇一眼,拿了一块苹果递给她,“别教坏小孩子了。”
“哦。”孟娇接过苹果,一脸无辜,不用问,应该是冬冬在下面吧,不过,那种事也说不准的。
与沈宴通常是她喜欢在上,后来就体力不支在下,再后来……
她的脸已红到了耳根。
等到晚饭时,家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客人,杨队长帮忙打下手和烧柴,冬冬负责炒菜,小豆子也帮忙择菜洗菜。
作为女主人,冬冬嘴边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孟娇知道她似乎挺欢喜的。
餐桌上看着他们互相夹菜,这样的恩爱画面,她又想起了沈宴了。
徐冬冬看到对面的孟娇神情落寞的样子,心里一顿,夹了一块肉放她的碗里,浅笑着说:“吃吧,这是我做的。”
“哦。”她扒着米饭,脑海中全身沈宴的身影。
饭后,冬冬说要送她回,她拒绝了,亮了亮手里的手电筒,笑着说:“这么近,我可以自己回去,我有手电筒呢,不怕的。”
徐冬冬笑说:“那你路上小心,有空就来吧。”
“嗯,我知道了。”她笑着应声。
回家的路上,手电筒照在漆黑的夜里,一个人走在村里的小道上。
虫鸣蛙叫,窸窸窣窣。
这条路跟沈宴来来回回走了很多趟,每一次都是两人亲密同行,偶尔是牵着她的手,但大部分是把她揽入怀里,用呵护她的姿态走路。
如今身边没有他的身影,一个人看着天上残缺的月亮,苦涩地笑笑,古人是不是也是这样,车马很慢,书信很远,只能看着同一片天空的同一个月亮,想念着一个人?
她好想沈宴呀。
一年来,没有任何消息。
没有通讯设备,真的很让人抓狂。她只能往好的方面去安慰自己,沈宴是小说里的男配,他肯定能逢凶化吉,肯定会平平安安的。
九月份,徐冬冬离开百丈坳。孟娇也去送了她,杨队长和小豆子留在这里等徐冬冬大学毕业后回来。
杨队长是个会疼媳妇的老男人,内敛又深情,分别前对着冬冬千叮嘱万嘱咐的,硬是没有说出半句情话来,也不敢当众去拥抱和亲吻。
嘴里一直叨叨,钱不够要跟我讲,有什么事别自己撑着。还给徐冬冬准备了很多东西,特意搞来一个木头小拉车,方便她来运输。
看着他们依依不舍又不敢靠近,孟娇站一旁都替他们急死了。
狡黠一笑。
推了徐冬冬一把,她一下就撞到了杨队的身上,杨队怔愣了愣,随后紧紧地抱住她。
而苏瑶和陆源也离开,一起去首都读大学了。
朋友都走了,现在孟娇在百丈坳是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了。
偶尔会去给苏妈送点肉菜,偶尔跟小屁孩到小溪边挖红薯,偶尔跟阿婆一起坐吴婶的拖拉车去镇里买东西。
日子不慌不忙地过着,每天都盼望着有一天打开家门时,能看见沈宴的笑脸。
过年时,家里就她和阿婆两个人守着家,阿婆默默流泪,她安安静静地包着饺子。也往饺子里塞一个硬币。
年夜饭吃到硬币后,她笑了。
又莫名地想哭。
她不能在阿婆面前哭。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又一年,旺财已经是大狗了。
每天早上一到时间还会叫她起床,会帮阿婆上山背柴,很通人性。
门前,树上的樱桃又熟了。
她采摘了下来,分了一点送去给杨队长,也分了一点给苏妈。
一个人坐在天井的藤椅上,看着水缸里又盛开的莲花,用水瓢装满了又大又红的樱桃,往嘴里塞了一个,好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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