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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慧被凌子萩训斥之后,今个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她整个人也没了往日那般的跋扈嘴脸,蔫蔫垮垮地跪在地上,围着棺材一边烧纸钱一边悄然抹着眼泪。
    按道理裴永烨刚死,尸体一般都要停放至少七七四十九日以上才会收棺入殓下葬,可是他死的方式太过特殊,尤其被煮烂的肉最易腐烂生蛆,还不方便搬运,今个裴家趁裴永烨此刻的脸还能看便草草开始着手准备他的后事了。
    “司大人。”徐谦也早早赶到,一见到司炎修连忙上前几步拱手,或许是被裴永烨的死弄得身心疲惫,徐知州整个人都显得比昨日苍老了些许。
    司炎修淡淡瞥了徐谦一眼,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徐谦似乎没察觉到司炎修心情不佳,上前几步凑到他身边,道:“司大人,你说这江州接二连三的死人,会不会真的是梨落的鬼魂报复啊?”
    “如果鬼魂的本事都这么大了,那么是不是全天下做了龌龊事情的人都会死绝?既然如此,还需要我这大理寺卿做什么?”
    司炎修没有看徐谦,眸光望着这会从桂县归来的一波裴家下人,见他们把一块块大冰雕整齐地摆放在灵堂内,微微蹙眉。
    徐谦没料到司炎修会这样说,嘴角扯动几下,自觉自个的想法太过幼稚,连忙话锋一转道:“那大人这幕后有真凶?可是真凶在哪里?马六、顾志英、裴永烨身边都没有任何人留下的证据,我们应该从哪里下手啊?”
    司炎修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再理会絮絮叨叨个不停的男子,转身朝王文慧走去。
    凌子萩站在徐谦的身边,见他一脸的苦相,心里也清楚,一个上任不过三年的知州,还没给蔺国贡献什么辉煌的业绩,却在今年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一个是前任知州,一个是户部尚书王景焕的女婿,这案子破了也罢,破不了可不是摘乌纱那么简单。
    她正准备上前宽慰徐谦几句,一直站在身后的白彦却快一步走到她身边,道:“夫人,您昨晚放出去的鸽子刚刚回来了。”
    听到信鸽回来,凌子萩哪里还顾得上徐谦的心情,连忙从白彦手中接过信笺开始认真地读起来。
    “果然..果然是这样..怎会是他?”凌子萩一边看着,一边开始喃喃自语。
    此刻司炎修已经给王文慧交代完一些事情走了回来,他淡淡瞥了凌子萩手中的信笺一眼,道:“可是百醉楼的事情?”
    “大人怎么知道?”凌子萩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她嘴角勾起,准备把苏锗查的讯息说于司炎修的时候。
    他却率先说道:“城中的教坊、青馆几年前大部分都是裴家的产业,只是近几年随着江州的发展,再加上前任知州顾志英的辞官,有一部分产业裴家已经转让给其他富商了,对吗?”
    凌子萩听到司炎修这么说,连忙垂眸看了眼手中信笺,诧异地点点头。
    司炎修勾唇,继续道:“而这几个商户都是江州比较出名的几个大家族,其中就有冯家,对吗?”
    凌子萩再次点点头。
    “至于百醉楼,两年前地契已经转到一个人的手里,他就是冯邵!”
    第105章 江州瘦马(42)
    “大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凌子萩瞪大双眼望着司炎修,要知道她等这个讯息都等了一宿,怎么这个男人就跟「神棍」一样,什么都知道,那还让徐知州查什么呢?
    司炎修的眼神慢慢挪到凌子萩手中的信笺上,之后他手掌摊开在她面前勾了勾。
    凌子萩意会,把手中的信笺放在他掌心。
    下一瞬,她还没反应,司炎修就已经把那信笺攒成纸团准确无误地扔在旁边烧纸的火盆里了。
    “大人。”
    凌子萩一怔,想阻止早都来不及了。
    “裴永烨死了,王文慧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她现在的心情就是豁出去的要找到凶手,故而我问什么她都会如实相告,至于你的这个东西。”
    司炎修突然一顿,瞥了一脸错愕盯着他的凌子萩一眼,一如既往严肃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愧疚之心,冷冷出口蹦出俩字:“没用!”
    凌子萩嘴角抽搐几下,知道和这个男人讲理,定然是说不过他的,她也懒得跟他说,既然事情眼瞅着要拨云见雾,此刻抓到凶手才是最主要的,她思忖半晌,开口道:
    “如今百醉楼的掌柜是冯邵,可是根据我们调查冯邵和朱若桃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他为何要杀人?是不是我们查案的方向从根本上就错了?”
    凌子萩的话问到了重点上,这也是司炎修和王文慧了解完百醉楼事情之后最想不通的,更何况冯邵是个半瘫的,一个连出门都需要下人跟着的人,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人,到底又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真如凌子萩所说,他们的方向一开始就有问题?
    “不管怎样,这五张画只应验了其中的三张,也就是还有两个人依旧逃不开被杀的命运,大理寺的职责不单单是查出凶手,保护可能的被害人也很重要。”
    司炎修此刻也走入了死胡同里,他蹙眉望着不远处已经哭得快要昏厥的王文慧,冷冷开口。
    凌子萩点点头,这是当然,及时止损说不定还能不经意抓到凶手。
    就在凌子萩和司炎修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肃静的裴府内竟然突然热闹起来,门口站着的陈管家一见来人,连忙抹掉眼角那几滴泪,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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