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毒?”她忍不住好奇问道。
“情花。”伍郎中如实回答。
“情花?”凌子萩眯紧双眼,这种花她知道是曼陀罗花中的一种,花枝长满小刺,花叶鲜艳无比,最具有毒性的是种子,只需要小小几颗就可要人的性命。
“情花这个东西据我所知,在萧城应该不多吧?”她问道。
伍郎中点点头,道:“回夫人的话,情花开的娇颜,花朵也极为美丽,按道理栽种在花圃是最具观赏价值的,但是因为其本身具有较强的毒性,蔺国有规定不允许私自栽种,所以这种东西。”
“会出现在特定的地方是吗?”凌子萩接过伍郎中的话。
伍郎中闻言点点头。
“那伍师傅可知道哪里有情花栽种?”凌子萩知道,既然伍郎中能把这话说出来,定然是心中便已经有了普。
伍郎中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眸光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凌子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石桌上放着的东西很简单,一些栗子壳和方才她倒的两杯清茶,剩下的。.
她视线再次移动,突然她看到未被她动过的一只倒扣杯盏边沿上有一丝丝殷红色。
“这是什么?”凌子萩上前几步,拿过桌上的杯盏,指尖在红色的痕迹上轻轻一划,之后她放在鼻尖细嗅。
一股淡淡的脂粉花香,这是女子的口脂?
“伍师傅的意思是,我来之前还有人来过这地牢?而那个人就是杀害司大人的凶手?”凌子萩扭头望着伍郎中分析道。
伍郎中颔首,拿过凌子萩手中的杯盏嗅了嗅,之后又走到石桌旁,把紫砂茶壶打开继续闻,“果然这里还有情花种子的残留香气,就算泡再多的绿茶,老朽依旧能分辨。”
听到这,凌子萩面色变得铁青,她看着放在桌上纹丝未动的两杯清茶,心里为躲过一场鬼门关而庆幸。
“好,多谢伍师傅提供的线索,子萩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凌子萩对着伍郎中微微颔首,以表感谢,紧接着她走到密室门前,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她转身吩咐道:“刚才子萩和伍师傅发现的细节,还请伍师傅能帮个忙隐瞒大理寺一二,可好?”
伍郎中收拾手中的验尸物件,听到她这么说,手中的动作一顿。
凌子萩知道他听到了,接着道:“还有这地牢的另外一个人还不知道司大人被杀了,在他出来之前还请伍郎中能帮忙隐瞒。”
“夫人。”伍郎中放下手中忙活的动作,走到凌子萩面前做了个毕恭毕敬的拱手动作道:“朝廷的事情和我这个验尸的老仵作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毕竟上面换了谁,老朽都能混口饭吃,但是。”
他说道这顿了一下,昏黄的眼珠子散发出几缕坚定的眸光道:“但是老朽也知道国在家就在,明君亦难求,该如何做,老朽知道的。”
“好,有伍师傅这句话,子萩就放心了。”凌子萩把伍郎中双手托起,防止他在弓腰驼背地,转身朝外面走去。
刑部的戒律房凌子萩不知道来了多少次。
之前都是她和司炎修在这里审案子,如今..
她眸光扫过对面站着的一排排狱卒,有些面孔熟悉,有些应该是新来的,乍一看还有些陌生。
“昨晚谁来了地牢?”
她冷冷开口,随手把腰间的大理寺密令扔在桌上。
小狱卒们面面相觑。
“不说是吧?”凌子萩扬眉,眸光开始打量挂在墙壁上刑具:“先皇开始便把酷刑废除了,但是刑部为了方便交差一直都在私下使用,当然当今圣人也知道此事,只是事情能办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如今我在给圣人办事,你们觉得。”
“凌娘子。”凌子萩的话刚说到一半,一名身穿典狱长衣衫的男子站了出来,算一算他算是这个地牢里呆的时间最长的了。
他拱手朝前走了一步道:“昨个晚上是新来的二柱子值班的,今个一大早他便回去了,所以来的是谁..小的们都不知道。”
“哦?是吗?这么说你是承认来人了?既然承认那就把进出册子拿来我看下吧。”凌子萩扬眉一句反问。
典狱长一怔,倒是没想到自个被套了进去,他擦了把额头的汗珠,道:“凌娘子,大家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您别为难小的们了。”
“司大人曾经是蔺国的大司马,就算如今司家败落,这案子没查清楚,也随时都有被放出去的可能,如今人死了,难道刑部就没有责任吗?”凌子萩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谁都知道圣人病榻,之后的江山会花落谁家都说不上,能做到两头都不得罪,对这些经历了最底层践踏的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她知道今个的审问或许没什么结果,可是..
凌子萩掏出怀中杯盏,望着上面某个女子留下的口脂,哪怕能掌握一点点指证这个女人的证据,她都不想放过啊。
“既然如此,那请典狱长告诉我二柱子住的地方,我去。”
“不用这么麻烦了,凌子萩,本座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昨晚是谁来这里。”
凌子萩的话未说完,戒律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矗立在门口。
她顺着声音望去,赵衍那张俊挺却又带着邪魅的容颜就这样落在她的眸光中。
第407章 血染萧城(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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