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絮不知道江逢会怎么样,目前的生活状况已是极好,她不敢赌。
那孩子……她要打掉吗?她又狠不下心。
宁絮纠结未果,真不确定要怎么办,一下给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
她没抬头看江逢的表情,低头盯着木筷上面的纹理愣神。
“你是在考虑要不要留下孩子吗?”江逢问。
“嗯。”
“留下来吧。”
“嗯?”
“我带。”
江逢以为宁絮纠结将来带着孩子不好再找对象,也知道她不忍心让一个孩子就此消失,于是说:“我可以带的。”
他来带着孩子,宁絮之后选择别人,也就可以毫无顾虑了。
但怕宁絮觉得他一个瞎子带不好孩子,江逢又说:“我会请有经验的保姆和新的管家帮忙一起照看,之后我也不会太忙,可以每天陪着孩子长大。”
到了晚上睡觉,宁絮睡着了,江逢还没睡着。
他从背后搂抱她,手心贴着她的肚子。
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双眼睛代替他来看这个世界。
一双眼睛在孕育中新生,好奇地睁开,打量外界的一切,从此随着岁月成长,它见过各种各样的风光,不一样的人,奇奇怪怪的事,由此丰富自己的阅历和内心。
太奇妙了。
江逢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思绪总是乱七八糟地涌进脑子。
他甚至想到,宁絮生的孩子聪明又可爱,万一那个人愿意接受她的孩子,也想要她的孩子呢,这样宁絮也会开心,组成了一个完整家庭。
那确实不需要他,也没他什么事了。
宁絮捂住肚子,难得早醒。
江逢亲亲她的后颈,在她耳边问:“将来我不可以出面的话,那我能不能住在孩子上学的附近。”
要是她决定带着孩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话,他想搬到孩子上学的附近居住,这样听着铃声,他就能知道孩子上学放学了。
由此度过漫长岁月,无声陪伴那孩子长大。
宁絮迷糊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痛得呓语一声,蜷缩弯腰,后背冒出冷汗。
“怎么了?”江逢忙问。
宁絮说得有些艰难:“肚子疼。”
江逢吓得肝胆俱裂,扶她起来:“先去医院。”
宁絮换衣服时看见内裤上的血红,大概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了医院。
一趟检查下来,是正常的来月事,没怀孕。
宁絮看着站在一旁的江逢,尴尬挠头:“验孕棒这么不准的吗……”
医生说:“有参考性,但也不一定准确,你是第一次用?”
宁絮尬笑:“难道是我使用方式不对?”
“有可能,但不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医生说,“你月经太不规律,可能是个人体质原因,但来的时候又太痛,建议你调整作息,规律饮食,以及适当锻炼一下。”
宁絮有时好几个月才来月经,一来就来半个月,很少去记自己什么时候来。
医生给她开了一堆中成药和中药回去调理。
“就是,孩子的事……”她现在不太确定江逢的想法。
“我都没关系,”江逢说。
这是实话,她比什么都重要。
虚惊一场,宁絮松口气,开心了。
但她没开心多久。
关于早睡早起计划和她一起摆烂的江逢,听医生一席话,顿悟人生真谛似的,严格遵守医嘱。
每天晚上23点熄灯,早上7点挖宁絮起床,守着她吃完早餐才出门。
百忙之中的人,竟然雷打不动,每天抽一个小时回来陪她睡午觉。
江逢继续科普午睡的好处:“可以增强记忆力和免疫力……”
宁絮打断他:“想睡我就直说。”纯睡也是睡。
到周末,江逢还要带她到自己的私人健身房里锻炼,宁絮只想欣赏他的身体,并不想锻炼。
在软垫上,江逢两手抓住她的脚踝,固定她的腿,说:“你起来可以亲到我。”
其实有辅助做仰卧起坐的机械,宁絮更不可能去动。
就这么被江逢监督着,她还是瘫在软垫上。
简直梦回大学期间体测的痛苦。
“今晚你在上,行不行?”江逢抛出诱饵。
宁絮突然又行了,不过只行了一半。
她坐起腰,但不躺回去了,两手环上江逢的颈脖,吻了吻他的唇,手指往他衣领里伸,故意拉长尾音:“今晚不行,现在行。”
江逢呼吸乱了几下,咬肌明显收紧,似在克制。
他改装的私人健身房,大多数时候只有他和宁絮在,宁絮又格外喜欢和他在这……就这张软垫,他们有多少次在上面……还有那些明明是用来健身的器械……
他想象不出画面,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感受。
宁絮当然不可能放任他克制,正准备有下一步动作,江逢先松开她,后退两步。
“现在也行。”江逢含笑,指了指自己,“你做五十个仰卧起坐,我脱一件。”
“五十个?!”
宁絮不可思议站起来,同他认真讲价。
好不容易讲到四十个脱一件,宁絮做到三十个就歇菜了。
“不行了,我不配。”宁絮继续瘫着,有气无力地说,“现在体力不好不配搞男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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