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我高兴的和大柱同学交换了书包。
我现在可是个瘦弱的营养不良的六岁小孩,也是受到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的。
“大柱,你真好。”
看起来有一定重量的背篓,大柱同学却似乎毫不费力地背起来。
他的声音一点疲惫感都没有:“我不叫大柱了,你要叫我的名字。”
哦吼,大柱同学又傲娇了。
看在大柱同学帮我背东西的份上,我把最后的一颗枣子吃完,有些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唇,“好的,谢谢你,夏砚。”
快到家的时候,我们俩很默契的将东西又换了回来。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大娘的声音开始叫唤。
“娘的乖乖儿回来了啊!快来擦擦脸,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了。”
我默默地将砍好的野菜放到了后厨房,和在厨房里烧水的夏小妹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双方相互打了个手势。
看来今天大娘心情不错,不会再折腾我擦桌烧水了。
自从和小妹结成同盟以来,我的生活水平直线上升。
虽然我是觉得我对生活的要求太低了的缘故。
全家的煤油灯只能是大柱同学的房间能点,因为这货要看书。
才六岁啊,六岁的小孩在现代还在小学流哈喇子呢,大柱同学都已经会背《论语》等一系列科考教材了。
怪不得是老先生最看重的学生,家里的宝贝,族里的明天。
哦,不对,他们家已经和族里断绝关系了。应该是这个家的明天。
“你来啦,娘又让你去砍柴了?”
大柱同学皱了皱眉头,小大人似的,我看得稀奇。
大柱同学见我这样,摇了摇头,爬下炕,给我翻出了个药瓶。
“给你,擦擦伤口,不然明天碰水又得疼了。”
说实话,大柱同学真的是个好孩子。
以前没上学的时候还有点孩子心性,自从上了私塾之后,越来越有温润端方的样子了,加上那张十分之不错的脸蛋,将来一定是个丰神俊朗的美少年。
见我老实地擦了药,他又摆摆手,“你来。”
我凑过去,就见他匀给了我一只毛笔,“这是今天的。”
我又一次感叹幸好这个家里还这么个可爱懂事又尊重人的小孩,真不知道李大娘这个泼辣的老妇人是怎么带出这么个璞玉待开的孩子的。
我们俩开始写今天的大字。
没错,哈哈,在我的经营之下,我可算是可以偷偷跟在大柱同学后面练字读书了。
毕竟读书就是力量,在古代,多读点书没什么毛病。
“你写的真好。”大柱同学又开始了今天的夸奖。
拿起毛笔的那一刻,我有一种片刻的宁静,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自持。
因为这能够让我回想起在家的日子。
我得意一笑:“我一点也没有放松练习。”
大柱同学也笑起来,我瞧瞧他的字,心里又是一阵惊讶。
这小孩六岁的字都比得上我十六岁写的字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放心。”大柱同学的小脸在煤油灯下忽明忽暗,他低头写着字,忽然轻声说道,“等我考上了秀才,你就不用砍柴了。”
哟,这小屁孩志向不错,目标也不错。
我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小孩小小年纪发量就如此丰富,令人嫉妒。
“那我可等着你。”
“你又摸我脑袋!”大柱同学不再是刚才那副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沉稳模样,带上了几分羞愤的孩子气。
自从我说了摸小孩的脑袋可能会长不高之后,大柱同学就十分的讨厌别人摸他的脑袋了。
我哈哈笑起来,不敢大声,怕惊动了隔壁的李大娘。
“我要摸回来!”大柱同学被我的笑刺激到了,立刻想要反击。
我左躲右闪,两个人顿时打闹起来。
“砚哥儿,还没睡吗?这么晚了,功课放一放,别熬坏了眼睛。”
大娘的声音从远处的柴房中传来,自从大柱同学有了夏砚这么个大名,他就不再让家里人叫他大柱了。
“我知道了娘,您也早些歇息吧。”
我们二人动作顿时僵住,还是大柱同学反应快,回了一句。
我抓了抓被大柱同学揉乱的头发,和此时同样狼狈的大柱同学两个人对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下一秒不知道是谁“噗嗤”了一声笑了出来,我们俩都无声地笑起来。
我爬下了炕,这个房间有两个炕,因为我们俩年纪还小,又是在农村,男女有别这种事情还早。
大娘让我睡在大柱同学的屋里,有什么大小事让我来做——就是让我当大柱同学的丫鬟的意思。
忽然感到手一紧,就发现大柱同学白嫩嫩的小手已经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问他:“你怎么了?”
大柱同学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抓了抓脑袋,然后才小声道:“今晚咱俩睡一块吧。”
要不是知道我们现在都还是个六岁的小屁孩,我都以为这小孩小脸红红是在说什么垃圾颜色的事情了。
能和软软的漂亮可爱小正太睡在一起,我当然无所谓了,随即大手一挥:“我去拿被褥。”
大柱同学眼睛一亮,他真的有一双特别好看的眼睛,犹如黑夜明星,犹如林间溪水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