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支持镇压的将领无言以对。
“今日对他们仁慈,我们又何必起义?老老实实的受他们欺压,让他们带着家奴侵占土地房产,强抢妻女。”又一位师长开口,“你们当初从军无一人是自愿,那样的苦日子,还要过?”
“不过。”不支持镇压的将领齐齐出声。
“他们手中的权力为何累世传承,是因为他们没被打疼过,因为皇帝需要他们维护稳定。”元锦不疾不徐出声,“我们可以打疼他们,让百姓真正的做人而不是奴隶。”
“你们不信我可以让大盛变得更好,还是不信,你们能将这些享受了几百上千年民脂民膏的王孙贵族,世家大族推倒?”元锦语气加重,“箭在弦上,此时犹豫乃是兵家大忌。”
帐内一下子安静下去。
“他们便是联合起来,也不过是乌合之众,我们的将士经过十年训练,慌什么?”元锦拔高声调,“慌他们有朝一日再得势跟你们算账吗?我们手里有兵外面有百姓拥护,有什么可慌的。”
“大将军,我们错了。”几个不支持镇压将领羞愧低下头。
元锦缓了语气,重新分析眼前的局势,布置即将跟晋王对上的这一仗。
晋王的大军有七万人马,武器装备明显不如他们,粮草倒是准备的异常充足。
十年来,齐王和晋王为了皇权,在封地豢养私兵收刮钱财,百姓苦不堪言。加之这些年天灾频发,粗粗摸查得到的人口数据,整个大盛从五年前的接近七千万人口,到现在只有不足五千万。
中原往南也就江南一带好一点,中原一带五年来几乎没有新增人口,能去南方的都逃去南方,能到北地的也都跑了。
走不了的百姓全都成了晋王争夺皇权的基石。
“晋王大军已连续行军八日,到了临江府估摸着会修整一日,冷箭旅一、二营化整为零先行进入临江府,控制守备营接我们的大军入城。”元锦拿起图杆指着沙盘说,“在临江府解决了晋王,队伍继续开拔,赶到卢城拦截齐王大军。”
“冷箭旅三、四、五营,可提前进入齐王入京路线的各府州县,断他们粮,刺杀高级将领。”副将军走到元锦身边,取下沙盘上的临江府小旗子,“临江府易守难攻,因此我们必须要在晋王大军之前,拿下临江府狙击晋王大军。”
众将对此作战计划无异议。
当夜,大军分成小股部队继续往临江府急行军。因所有将士都配备了行军背包和单兵口粮,分散后行踪难测,又有侦查旅在前方开路,晋王派出的探子不是被斩杀就是无功而返。
两日后元锦和一众将领进入临江府,北地大军随后入城,比晋王大军提早了一日。
布防结束已是天亮。
元锦站在城墙上,拿着费了好几年功夫才做出来的望远镜,仔细观察城外的动静。
“侦察营来报,晋王大军分成三股,再有两个时辰便进入我们的埋伏区域,准备呈合围之势攻打临江府。”副将军将战报递给元锦,“趁他们人困马乏,我们争取一次拿下。”
“速战速决,最好生擒晋王。”元锦随手把望远镜递给他,“江南一地的收复还算顺利,特意培养出来的水师和冷箭旅水陆特战营,传来捷报。再有二十日,江南一带可全部拿下,负责各府州县安置工作的官员已在路上。”
她是打下一城就留下相应的官员处置战后事宜,所有官员由宋云策和曲如云负责护送,跟随起义军的行军路线行进。
这边也是同样的安排,拿下一城随行的官员就接手管辖一城。
十年来,她精心培养了数千后备官员,该是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
临江府外。
萧铭楚坐在中军帐内,一封封翻看探子从各地送来的线报。
突然冒出来的起义军背后到底是谁在统帅,竟然无一条线报说的清楚。从北地打听来的消息,有说起事的城主是女子,有说是男子,竟是连性别都无法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只有北地的百姓,这十年衣食富足,不论朝廷增加的苛捐杂税几何,百姓都不受影响。
派去北地的探子来报,此次起义军从北地出发,百姓夹道相迎。
“王爷,我们养在棱谷关的三万将士,叛了起义军。”跟随萧铭楚多年的副将,拿着新送到的线报,面如死灰。
“王爷,起义大军的行踪依旧无法探查,末将觉着这临江府不能去。”军中副将低头看着案上的先报,迟疑开口,“探子连探数日,数万人马的大军竟是一点踪迹都没留下。”
被起义军占领的城池内,百姓跟过年一样开心,并未像他们预料的那样被起义军□□。
“不过临江府,进京的行程会延后五日,你是想让本王的王兄捷足先登吗?”萧铭楚转头盯着沙盘,咬牙出声,“再探再报,务必把起义军的行踪找出来。”
援军没了。起义军的纪律如此严明,统帅之人会是谁?
赵英武并未离开棱谷关,梁守备病倒,探子未能确认是否属实。
他一个守备,没有帮手如何指挥得动十几万的起义军?
从甘城出发的起义军有八万左右,江南一地的起义军人数亦有七万上下,两股兵力呈合围之势往上京围拢,他梁守备没有这个统帅的能力。
“是。”副将应声传话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