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三个孩子中, 周迟是最不成器的,结果恰恰是这个最不成器的小儿子, 竟然比他这个当老子的, 还要更早察觉到谢家的情形……
这么想着, 瞥了眼隔两个座位上的姚明远, 发现姚明远低垂着头,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是察觉到周文龙的视线, 姚明远抬头,不咸不淡的冲周文龙点了点头,随即调整一下坐姿,把视线定在了谢林晚身上。
发布会结束时,已经是华灯初上,正好赶得及去总统府参加庆功宴。
谢景予和谢林晚刚从主席台上下来,周文龙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景予,恭喜啊。”
又冲谢林晚点头,态度和蔼至极:
“晚晚是吧?我经常听晚晚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有为啊。”
“周先生过奖了。”谢景予笑着寒暄了几句,期间敏感的察觉到左侧有两道极具侵略性的视线。
偏头看过去,却是和姚明远站在一起的一个中年男子。看谢景予转头,那男子缓步上前:
“久仰大名,在下谢景旻,美丽国科学院副院长,主攻精神力方面药物制剂研究,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谢先生一同去总统府……”
“是啊,”姚明远也上前,却是看向谢林晚,“我听念念说,你们是同学,正好一道过去,也好有个伴。”
谢林晚挑眉,看着姚明远的神情就带了些锋锐之色——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看姚明远没事人一样,就好像当初针对母亲谢薇的人不是他一样,还有姚秀明对予舅舅的羞辱,要说这里面没有姚明远什么事,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景予却是皱了下眉头,实在是姚明远看向谢林晚的神情让他很是不悦,当下微微侧身,隔开姚明远的视线:
“我和晚晚不习惯和陌生人同车。”
“怎么能说是陌生人呢?从前是有些误会,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心里,依旧还是把景予你当成一家人啊……”姚明远呵呵笑着道。
还要再说,却被谢林晚打断:
“姚先生与其在这里关心予舅舅这个陌生人,不如多关心一下令妹……嗯,是不是泼硫酸这样的事,是刻在你们姚家血脉基因里的?之前令外甥做出了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也就罢了,令妹今天竟然又想要重蹈覆辙……幸亏安保人员来的及时……对了,据您那位可怕的堂妹交代,所有一切,其实都是令妹姚荧女士指使……”
“这些事情,想来姚先生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以姚先生兄妹情深,怎么也不会做出厚着脸皮拦着受害者,言笑晏晏的事……”
饶是姚明远够老谋深算,这会儿也气得脸色铁青。却又很快敛去怒容,苦笑一声:
“说起来都是我的不对,景予啊,你放心,真是荧荧和秀明这么丧心病狂,别说国家律法不饶她们,就是我也不会饶了她们。”
看向谢林晚的神情也是恳切无比:
“是不是他们吓到了谢小姐?谢小姐一定要给我个机会,向谢小姐郑重道歉……”
说着一伸手,就从旁边助理的手里接了个盒子过来:
“之前的事我确实很抱歉,这是我让助理准备的一件小礼物,还请谢小姐笑纳。”
说着轻轻一按盒子凸起部分,“咔嚓”一声轻响后,一双精美至极的钻石手链出现在眼前。
瞧着手链上的logo,分明是香家刚推出的全球限量款,价值至少得七位数。
不管是谢景予还是谢林晚,都被姚明远的厚颜无耻给惊到了。
看谢林晚不说话,姚明远明显是会错了意,又把盒子往前推了下——
周迟那个纨绔,即便喜欢谢林晚,想来也送不出这样大手笔的礼物,至于说谢家,也就是挂了“谢”这个姓氏罢了,又能多大方?
但凡谢林晚拿了手链,自然不好意思再为难姚荧和姚秀明。
这么想着,看向谢林晚的眼神甚至有些挑逗的意味。
谢景予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刚要说话,不意姚明远手一抖,托着的盒子跟着滚落地上,里面的宝石项链跟着掉了出来,竟然是两条断了的。
“堂堂姚家家主,竟然拿这样的破烂东西送人,是想要羞辱谁呢。”一个冷硬的声音响起,却是周迟,正懒洋洋的走过来,“还是说,姚先生其实是想碰瓷?”
姚明远只觉半边胳膊都是麻的,更甚者还钻心的痛,一时又惊又怒,视线在周迟身上滑过,最后落在周迟身后的崔景生身上:
“崔警官这是要,知法犯法?”
“既然如此,那这项链我也不要了,崔警官记得照价赔偿。”
别人怕崔景生这个执法队长官,他姚明远却是不放在心上。既然崔景生敢出手,那就把他的手给剁了。
崔景生……
他奶奶的,真是日了狗了。
他就是好好的跟在老大身后,根本什么都没做,结果姚明远这老东西就硬要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姚先生虽然身为名流,可也不能血口喷人不是?”崔景生没好气的道,“碰瓷碰到崔某人的身上,还真是让人佩服!”
之前不是因为崔景生,外甥越问蔺也不会变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眼下竟然还插手,坏了自己的好事,姚明远能忍得下去才怪:
“崔长官还真是,一条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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