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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淡淡地笑着,“都说‘水深流去慢,贵人语话迟’,珍珍不爱说话,但心里有数,珍珍理解祖母的苦心吗?”
    秦禛道:“祖母,的确对大伯父不公平,但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在珍珍。”
    她这话只说一半,另外一半含在嘴里——责任在你不喜欢的二儿子和二孙子身上,你却用我的婚事弥补大房,我不能理解。
    大家都是聪明人,后面的话即便不说,二老也懂得她的意思了。
    秦越山眉头微蹙,给秦禛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马上离开这里。
    孟氏无言以对,只好威胁秦禛,“珍珍,你即便有幸做了王妃,将来也要靠你大伯父的,知道吗?”
    秦禛微微一笑,保持了沉默。
    大伯父在兵部任郎中,正五品而已,京官中默默无名,与昭王的权势有天壤之别,根本靠不上。
    孟氏见她又摆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厌烦地别过头,对秦越山说道:“老太爷,珍珍的婚事还说不定呢,万一真嫁了昭王,咱秦家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未必能办出一副像样的嫁妆,弥补不在一时,过几天再说可好?”
    秦越山道:“夫人之言颇有道理,珍珍回去吧。”
    秦禛告了辞,带着琉璃回了自己的院子。
    琉璃给秦禛倒了杯茶水,愤愤道:“老夫人说得好听,不过是打量姑娘做不成王妃罢了。姑娘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千两都舍不得,太过分了。依婢子看,姑娘就该想办法嫁给昭王。”
    秦禛反问:“因一时之气堵上一辈子,值得吗?”
    “那是不值得。”琉璃满怀希冀,“万一昭王是好人呢?”
    秦禛笑着摇摇头。
    她不是赌徒,绝不会去赌那个“万一”,只愿将来嫁个小进士,做个县官夫人,破破小案子,开个小铺子,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第3章 宴会
    程家是书香门第,也算懂礼仪,知廉耻。
    程氏不但顺利地退了婚,还拿到了一整副头面、六匹丝绸和一匹缂丝,作为秦禛的失婚赔偿。
    回到家时,二老爷秦简言正垂头丧气地坐在八仙桌旁,一见程氏,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
    “唉……”程氏长叹一声,在他身边坐下,“老爷不必自责,先苦后甜,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秦简言摇了摇头,四十不惑,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无能就是无能。
    子女现在的苦是他造成的,未来的甜却与他无关。
    痛苦……
    “爹,娘,儿子回来了。”秦祎兴冲冲地进来,见气氛不对,立刻住了脚,转身就往外走,“你们聊着,儿子不打扰了。”
    “站住。”程氏叫了一声,指着八仙桌上的锦盒说道,“把这个给你妹妹送去。”
    秦祎回过头,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成,儿子这就去。”
    就在秦祎拿起盒子的瞬间,程氏按住了他的手,若有所指地说道:“一一,这是你大舅母给你妹妹的赔礼,也是她的嫁妆。”
    一一是秦祎的小名。
    秦祎僵了一下,随即笑道:“娘不说儿子也知道,放心吧。”
    秦简言又是一声长叹。
    秦祎的脸红了,抢过盒子就跑了出去。
    出了院门,秦祎抹一把脸,拍了拍锦盒,快步向外走,快到正院时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嘀咕道:“看在你被退婚的面子上,谁让我是你亲哥呢。”
    秦禛知道程氏回来了,换好衣裳,正准备去前院看看,就见秦祎吊儿郎当地进了院子。
    “二哥。”她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锦盒上,“这是程家的赔礼?”
    “倒也不笨,娘让我送来的。”秦祎在紫藤花架下坐下,朝琉璃招招手,“给小爷倒杯茶来。”
    琉璃答应一声,去了。
    秦禛在他对面坐下,打开盒盖——里面躺着顶簪、挑心、分心、掩鬓等一整套金头面,做工一般,金丝单薄,一看就是小作坊出品。
    她取出一支金钗,用指甲一划,再反复掰两下。
    秦祎眯了眯眼睛,“你怀疑是假的?”
    秦禛道:“是真金。”
    秦祎坐直上半身,满怀期待地看着秦禛,“二妹,既然你不喜欢,不如借给二哥如何?过几天哥还你两套。”
    秦禛问:“几天还两套?二哥这是要去赌吗?”
    秦祎在脖子上挠了两下,随即打开折扇哗啦哗啦摇了起来,“那哪能呢?有个兄弟要开铺子,说算二哥一股。”说到这里,他又哗啦一下把扇子收了起来,抬高了声音,“二哥就问你一句,借不借?”
    秦禛双臂环胸,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借。”
    “难怪三表哥看不上你,你照大妹差远了。”秦祎愤然起身,“我借钱是为了我自己吗?全家就咱爹一个傻的!罢了,我跟一个呆子说什么,走了!”
    他一甩袖子,气哄哄出去了,大门被他摔得山响。
    琉璃把托盘放在小几上,担心地说道:“姑娘,二少爷好像很生气。”
    秦禛不置可否。
    当她说出“赌钱”二字,秦祎开始挠脖子时,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摇扇子是为了想借口,而借口就是做买卖。
    拿妹妹的嫁妆去赌,亏他说得出口。
    不过,有一点秦祎是对的,秦越山三个儿子,只有她家老子最无能,所以二房手头最紧,秦祎和她的衣饰也最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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