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慈出身好,不惯着罗毅,当即回呛道:“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明天就破了呢。小猫说过,‘努力了不一定有收获,但不努力一定没收获’。”
罗毅不敢得罪他,对周智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房子有志气。”
周智笑道:“是啊,小房子虚心好学,进步很快。”
他没再提胡宝山一案,倒不是对秦禛没信心,只是他习惯了保守——到现在为止,案子仍然没有明晰的线索,他真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
罗毅见周智不敢搭茬,就知道他没有底气,再次重拳出击,“你们几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帮其他组,大家都是兄弟,互相帮助也是应有之义嘛。”
别人组里的案子,外人岂能随意插手,罗毅在挑拨离间。
周智总算有了些火气,“好啊,只要其他兄弟张口,咱们组必定到场。不然,罗总捕头分配一下也成。”
罗毅微微一笑,“成,届时小周可不要推辞啊。”他是整不了刘小毛和房慈,但折腾折腾周智还是可以的。
中午,快下衙的时候,周智接到了秦禛安排的任务。
同一时间,罗毅也收到了六扇门关于三个衙门联手办案的通知。
两拨人在衙门口遇到了,又不约而同地赶到了同一个神秘的地方。
罗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周智笑道:“罗总捕头,案子总算有线索了。”
罗毅忍住心中的燥意,淡淡道:“但愿如此,先看看情况,以免说早了打脸。”
房慈冷哼了一声。
岳平提前两天做了全方位的安排,胡宝良也把该记住的台词背了个滚瓜烂熟。
下午一点左右,六扇门的人把胡宝良带到了胡家的大库房——胡老爷子此时就在这儿的账房里。
胡宝良在大门口酝酿了好一会儿,直到腿肚子不那么哆嗦了,他才进入大院,推开了账房的门。
“大伯?”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胡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凌厉,“你怎么了又来了?”
胡宝良把门大开,讨好地一笑,“大伯,小侄儿还有点小事。”
胡老爷子看一眼账房先生,到底起了身,“我们去外面说。”
二人走到库房门外面。
胡老爷子嫌弃地看着胡宝良青青紫紫的大方脸,“你又把钱输光了?”
胡宝良摸摸脸颊,又打了个寒颤,“没有没有,因为以前的恩怨,跟人打了一架而已。大伯,我听说……”
胡老爷子打断他的话,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不过是瞎折腾罢了,你别整天疑神疑鬼,没事都要有事了。”
“唉……”胡宝良叹息一声,“小侄儿打听过了,顺天府周智那个重案组,连破五起陈年旧案呐。再说了,那始终是小侄儿的亲堂弟……”
“闭嘴!”胡老爷子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宝良道:“不想干什么,就是害怕,憋得慌,想找大伯聊一聊。”
“聊个屁!”胡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啪”的一声甩在他脸上,“这有五十两,不想死的话就把嘴给我闭严实了,滚!”
胡宝良捡银票时看了一眼库房门,又道:“大伯,小侄儿一天到晚地做噩梦,日子很不好过,到底因为啥啊,大伯为啥要小侄儿杀他,宝山他到底……”
“我让你滚。”胡老爷子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负着手,大步朝账房走了过去。
胡宝良腿一软,差点坐地上,颤巍巍地说道:“官爷,小人可是尽力了呀。”
“咣!”里面有人狠踹一脚,门锁被崩开,门扇摔在两边墙上,再次发出两声巨响,“咣,当!”
胡老爷子脚下一顿,整个人僵在了账房门口。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转过身——一干配着腰刀的男子从敞开的库房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他认得,正是顺天府姓周的捕快。
账房先生听到动静,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周智定了定神,看看罗毅,再看看大理寺的王捕头,见二人都无反对之意,遂快步走到胡老爷子面前,“胡老爷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胡老爷子看起来什么都没说,但实际上什么都说了。
可惜胡老爷子不那么想。
他故作镇定,抬手指向被人押在一边的胡宝良,“诸位官爷,那人是老夫的侄子,无论他做什么都与老夫无关。”
周智道:“胡老爷子,你这侄儿前几天被六扇门的人抓了,已经都招了。而且,你们刚刚的谈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非要装糊涂就没有意思了。”
说到这里,他的右手朝罗毅等人身上比划了一下,“不瞒您说,顺天府、大理寺、六扇门的人都在此处,您老若想少吃些苦头,不妨坦诚一些了。”
三个衙门都来人了,大家一起作证,啰嗦事就能少一些——这是秦禛的想法。
胡老爷子的额头沁出一层豆大的汗珠,目光游移不定,最后怨毒地看向了胡宝良。
胡宝良哭道:“大伯,小侄儿进了六扇门,不招也得招啊。”
胡老爷子道:“胡宝良,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害我,宝山是我亲儿,我为何要杀他?”
胡宝良道:“我哪儿知道啊,你让我杀我就杀了。”
周智道:“胡老爷子,你和胡宝良在大碗茶楼喝茶,我们也找到证人了。走吧,我之所以还没动手,只是想给你老人家一点体面,并非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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