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朝她走过去,停在她身前很近的地方,一只手撑在桌沿,低了点儿身看她:“等着急了?”
声音莫名显得缱绻,好像他们是关系很好的情侣一样。
徐未然被他看得脸热,扭过头不看他:“合同呢,我现在签。”
“这么着急?”他笑:“签了可就是我的人了。”
徐未然咬咬唇,被他逗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邢况的视线往下看,她细小的牙齿咬住娇嫩的下唇,本就殷红的唇色显得更加靡丽。
他的眼眸深了一层,内心的渴望越来越浓,很想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吻下去。
“别咬了,”他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唇离她越来越近,声音很低:“再咬亲你了。”
徐未然没想到会听见这句话,两只耳朵变得绯红,脸上也染了层淡淡的红晕。
她伸手推他:“你离我远点儿。”
邢况纹丝不动,甚至伸手把她按进怀里,离得极近地看着她:“你来找我,就没想过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会对你做什么吗。”
办公室在顶层,朝南那边有一整面的落地玻璃,能看到外面绝好的风景。环境清幽,不会被人打扰,更不会被人窥探到隐私。
但徐未然仍旧担心外面会不会有人能透过那面落地玻璃看到他们,她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你要对我做什么?”
邢况:“能做的都想做。”
他找了她两年,每天都在煎熬中度过,发了疯一样地想她。
可她与他却有着很深的隔阂,已经完全不会像高三那年一样依赖他了。
她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壳里,与他保持着无比疏远的距离。
“所以,”她深吸口气,再抬起头时一双眼睛变得冷淡:“邢总,您是想潜规则我?”
她故意说这种难听的话激他,他也确实皱了下眉头。但是很快,他的眉心舒展开来。
“没试过,”他单手扯松了领带,眸中漫过一层危险的情绪,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要不然,现在试试?”
他猝然离她又近了些,只差毫厘就能吻到她。
徐未然紧张地甚至忘了躲,紧抿着唇闭上眼睛,呼吸变得乱。
过了几秒,唇上并没有预想中的触感,她缓缓睁开眼睛。
当重新看到他的那一秒,他猝不及防地朝她倾覆过来。
并没有吻她的唇,而是在她左侧脸颊上亲了亲。
她吓得又闭上眼,简直像是受了惊的小鹿。
如果对她做其它更过分的事,不知道她要哭成什么样子。
邢况没再继续欺负她,手指去摸她的脸,指腹在刚才亲到的地方蹭了蹭。
她的皮肤嫩白,牛奶一样,亲到的时候又软又滑,带着一丝香甜。
他眸色又深了一层,把她往身前按了按。
“然然,”他叫她的小名,哑声说:“别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这个表白很突然,让她怔愣了很长一会儿。
冷静下来后,她狠了狠心:“我们根本没有开始过,又怎么重新开始。”
她狠心起来的时候,会轻易地抹掉他们过去的一切。
但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绝不可能会放弃她。
“那就从现在开始!”他说。
徐未然的眼睛红了起来,嗓子里堵得厉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她没有生病该有多好。
往后退一步,如果她这两年里努力一点儿,能把病治好也好。
这样就可以没有压力地跟他在一起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一直喜欢他,却要装成厌恶他的样子,不停地把他往外推。
但她无论怎么努力都推不开他,他一条手臂横亘在她后腰处,只是稍稍用了点儿力气就让她动弹不得。
她干脆放弃:“可以签合同了吗,我回去还有事。”
她的样子有些疲惫,一张小脸发白,眼珠里没有什么光彩。
邢况松了手,下意识觉得她不对劲,问她:“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摇头:“可能有点儿累了,想早点回去。”
邢况:“我送你。”
“不用了,你不是很忙吗。”徐未然脑子里很乱,急需自己一个人安静会:“我坐王敬的车回去就好了。”
邢况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再为难她。
反正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回到他身边。他已经不是两年以前的那个邢况,现在不会有任何人,有能力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签了合同,徐未然回到家。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坐在飘窗上看外面的落雪。
今年燕城多雪,天气也比往常冷了很多。
云城虽然跟燕城离得不远,但却是一个少雪的城市。相倪很喜欢雪,每次下雪都很惊喜,会让徐岩带着她出去走走看看。
后来徐岩去世,相倪不想再留在云城那个伤心地,带着徐未然回了燕城。
但是燕城每次下雪的时候,相倪都不会开心了,也没有再多看过一眼。
徐未然没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她把脑袋埋在胳膊里,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不要再有情绪上的剧烈波动。
不然又会一个人不停不停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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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拿了几本书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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