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连忙装作淡定的模样,又接连打了三个响指,这才让马车的速度下降到一个三人都舒适的频率上。
白湫掀开车帘,外头白茫茫一片,全是五彩斑斓的云彩,美得十分梦幻,她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后,视线当中便多出了许多树木,这些树都生长在云层之上,树冠向四周舒张着,枝叶繁茂,尤其是枝头,都绑着许许多多七彩的绸缎,在风中飘扬着,送来一阵悦耳的铃铛响。
绸带底部悬有铃铛,声音便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有绑着绸带的大树,也有开得正艳的花。
风一吹,花瓣四散飘扬,美到了极点。
如果说仙界给人的感觉是美丽和绚烂,那么神界则更多了大气与磅礴,即使是这样一个寻常的节日,却处处可以看得出其中的细节之处,每一个地方的布置都不是偶然为之,而是都能从中看出和节日相贴合的蛛丝马迹来。
当视野当中的花越来越多的时候,神马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白湫看见了用各色花瓣写出来的三个大字——花神节。
小莲没坐马车,但却先一步到了此处,见白湫下来,便主动为她科普道:“花神节是我们神界一年一次的节日,由花神姐姐作为代表,神界的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可热闹了。”
白湫看着这条街道一样的地方,从头到尾,每个人,每样物品上面都有花做装饰,简直成了一片花的海洋,很是贴合节日名称,也难怪小莲今日帮她打扮的时候,在她的发髻上面缀满了粉色的小花,原来是为了贴合主题。
白神马一出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达到了凤溪的预期,他从车上下来后,便与妻子女儿站在一处,脸上的笑容是藏也藏不住,尤其是看见某些光棍神君那种羡慕的眼神,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走在用花铺满的街道上,白湫带着几分好奇左右看,她身边有个能说会道的小莲,俩人有说有笑,走得略快一些。
凤溪和白遥则稍微落后几步,看着女儿脸上好不容易变多的笑容,白遥想起方才凤溪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声对他道:“不是说了先不提那些事吗?女儿现在受不了刺激,得循序渐进,你再把那个人的名字一说,咱家小湫又得难受好一阵。”
凤溪微微低下头,看了眼前面正在买小玩意的白湫,说:“我知道,以后再不提了,只是想起他让小湫失忆的,不痛快罢了。”
他说着停下脚步,喊了白湫一声,“小湫,咱们到这家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
白湫听见了,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带着小莲跟随二人一道进了家规模很大的首饰店。
店员是只鹦鹉化身的男子,红绿的头发斜挂在一边,将半只眼睛遮住,有种杀马特风,看得白湫一阵发笑。
真奇怪,医师也说她的记忆是紊乱的,可是对于上辈子穿书之前发生的,她都记得倍儿清楚,忘了的只有在仙界的一些事情。
医师的解释是,印象最深的事情,最容易让大脑受到刺激,所以被选择性地遗忘也是说得通的。
白湫看着眼前的杀马特店员一直在不停地甩着头发,就想拿把剪刀把他那碍事的刘海给剪了,然而店员却因为自己的发型成功吸引了顾客而倍感骄傲,脖子动得更欢了,就连手上都多了整理刘海的动作。
他一看见几人进来,嘴巴便开始嘚吧嘚吧地说话,迎上前招呼起来。
凤溪抬手道:“小湫你先去选,看上什么买便是了。”
店员一听这话,便知道来了大生意,介绍得更加起劲,白湫与小莲被他带到了柜台前,看起首饰来。
而凤溪则和白遥坐在等候区继续方才的话题。
白遥端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口,斜了凤溪一眼,道:“不痛快?说到底小湫遭这些罪还不是怪你!怪你那个好表妹!”
凤溪听了,原本准备喝茶的,这会儿将杯子拿起又放下,知道自己犯了错,所以声音都不敢太大,“我也没想到她竟是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提到这,白遥就来气,但今日是在外头,她给凤溪面子,没多说,只简单抱怨两句,“当初我便告诉你了,你非不信,下一回你看人可得给我擦亮眼睛,呵,不过也与我无关了。”
“知道了,夫人。”凤溪殷勤地为白遥续上了一杯花茶,“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已经将她逐出凤族,你若还觉得不解气,只管骂我便是,这事都怨我。”
白遥听了露出一个冰冰凉凉的笑来,她当初之所以愿意入凤族的族谱,就是为了气死某些凤族人,而她心中也暗恨着凤溪,在外人面前时给他几分薄面,俩人私下相处的时候,她是连话都不愿多说的。
“只要那个女人以后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主动去找她麻烦。但是凤溪,我得说一声,如果她再敢主动到我面前来晃悠,到时候可别怪我。”
白遥冷哼了一声,这话当时她刚到仙界,白湫的咒术解了还在昏睡当中的时候,她就已经找凤溪的表妹谈过了。
那位表妹当时还哭哭啼啼地向她求情,看上去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实际上可是个实实在在的狠人。
如果她真和看上去一样柔弱无害,怎么会对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下手!
白遥想起当初白湫刚生下来,她抱着孩子刚准备去找凤溪,便遇见了他的表妹,那女子一脸高傲站在她面前,还递过来了一份诀别书,让她从此后再不要再出现在凤溪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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