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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父做到了八分,还有两分谢二爷再也不想撑下去,说完,调头就走。
    他一走,外头的丫鬟个个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起来。
    “我呸,明明是四小姐嫉妒咱们家小姐,到她嘴里,倒是咱们小姐的不对。”
    “谁让人家得宠呢,她说黑的,二爷就信是黑的,她说白的,二爷就信是白的。”
    “这种老子有还不如没有。”
    “这种话连我们当下人的听了,都觉得寒心,真不知道小姐心里是什么滋味。”
    谢玉渊心里没有任何滋味,事己至此,这层遮羞布就算谢家人想遮上,她已经是不愿意的。
    “妈妈,你进来。”
    罗妈妈听到小姐叫,立刻掀了帘子进去:“小姐,奴婢是真听不下去了,青天白日的,没有这样泼脏水的。”
    谢玉渊轻声道:“妈妈,把谢家三小姐侯府私会陈家少爷的消息,找人传出去。”
    “小姐?”
    罗妈妈惊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哪有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
    谢玉渊抚着小腹,一字一句道:“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偏要来个满城风雨。妈妈别怕,到时候会有人帮咱们来澄清的。”
    话音刚落,秋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小姐,二奶奶请你去一趟。”
    第一百九十三章要么忍,要么狠
    谢玉渊独自进了屋,目光落在高氏的手上,心里咯噔一下。
    自打三年前二舅舅过世后,这佛珠她便藏了起来,如今又拿出来……
    高氏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或许是高氏的檀香木佛珠用料极纯,谢玉渊刚一坐下,便觉得安神静气。
    母女俩四目相对,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人的一生不过几十年,转瞬就过去,仿佛浮光掠影,然而即便是浮光掠影,凡人总想着寿终正寝,而不是横死惨死。
    “葵水来了,肚子疼吗?”
    “疼。”
    高氏心疼的看了女儿一眼,“可算是长成大人了。”
    “娘,我早就是大人了。”
    “做大人有什么好?”
    高氏缓缓低下头,心疼去了,眼里藏得极深极深的痛意:“今日我把那孩子抱在怀里,她轻得就像一片纸一样,软软的半点份量都没有。”
    谢玉渊知道她说的是卫温,眼眶泛红道:“原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家里穷得走投无路,才被江亭买进来的。”
    “看着她为了救我奄奄一息,我也是豁出去了。”
    “娘豁出去是对的,换了我怕是要杀人。”
    高氏轻轻的笑了笑:“阿渊啊,娘错了。”
    谢玉渊抬起头,看着那张熟悉的娇容,心里陡然一酸,“娘是后悔谢二爷的事情吗?”
    “没错。”
    高氏把佛珠放在桌上,“我念了一个下午的心经,心根本静不下来,你说得对,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独独顾及不了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娘?”
    “阿渊,等你三叔回来,把那张纸给他,让他交给御史台吧!”
    谢玉渊怔愣半天,眼中闪过惊色。
    其实,娘拦着她不动谢二爷,最真实的原因其实是为她。
    这世道,女人不过是男人附属品,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别说自立门户,连抛头露面都不被允许。
    谢二爷再不堪,却是自己的亲爹,他坏了事,自己不光受牵连,连婚姻大事都不会顺利。
    所以,娘即便恨他恨得要死,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得不忍下这口气。
    今天的事情,让娘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大局是顾全不了的,妻妾之斗,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再忍,往哪里忍?
    谢玉渊眼露笑意,“娘终于想通了,要么忍,要么狠。”
    高氏点点头:“她们娘俩死,总比咱们娘俩死好,人都是惜命的!”
    ……
    从高氏房里走出来,也许是因为有了奋斗方向,谢玉渊突然感觉到小腹不疼了。
    “青儿?”
    “小姐?”
    谢玉渊从针包里拿出一根针,“你明天想办法出趟府,把这银针送到苏长衫的手里,他若问起来,就说我想求他帮忙做件事。”
    李青儿看着细细长长的银针,歪着脑袋道:“小姐,苏公子会肯吗?”
    “他一定肯的,他欠我一条命呢!”
    “是,小姐!”
    谢玉渊转过身,嘴角沁上一抹冷笑。
    这罪状让三叔递到御史台,不合适。三叔将来还要在官场上混,若是连亲大哥都出卖,旁人会觉得他心狠手辣。
    苏长衫那家伙,背靠国公府,又有正经官职在身,由他来递最合适不过。
    ……
    这一宿长的,简直叫人上气不接下气,天光好像总也亮不起来似的。
    都说好事不出门,外事传千里。闺中小姐后花园幽会少爷桥段,仅仅过了一夜,便在京城沦为笑谈。
    “你们听说了没有,那谢府三小姐求爱不成,反用死来胁迫。”
    “啧啧啧,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她怎么做得出来的”
    “这种贱人,死了拉倒,活着也是让爹娘没脸。”
    “我听说那三小姐长得花容月貌一般,陈家哥儿怎么就看不上啊,就是纳回家做个妾,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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