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没死呢,都已经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万一……她们这些普通妃子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
前殿空落下来。
李公公立刻朝最得用的徒弟招了招手,附耳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徒弟点点头,飞快地跑出大殿,李公公这才折回殿内。
传说中又吐血又吐食的皇帝,此刻正好好的盘腿坐在龙榻上,面色阴郁。
“她们在争什么?”
李公公忙跪在龙榻前,抹了把泪道:“贵妃娘娘想把张太医放出来,给皇上看病;皇后不允,说后宫不得干政!”
“哼!”
宝乾帝冷哼一声:“她这是盼着朕死呢!”
李公公吓得脸色一变,不敢多说半句话。
宝乾帝望着案上跳动的烛火,伸手抵住了自己的额头,良久方道:“人心啊,不试试又怎么能看出是黑的,还是红的!”
李公公的头垂得更深,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齐进,他这才发现齐进脸上根本没有任何表情。
这家伙,年纪轻轻就做到了皇帝的心腹,不是没有道理的。
“齐进!”
“臣在!”
“外松内紧,四九城朕交给你!”
“皇上放心!”齐进抱了抱拳,闪步而出。
皇帝目光一斜:“老东西!”
“奴才在!”
“周启恒最近在做什么?”
“回皇上,周大人闭门不出。”
“他家小女与李锦轩的婚事,做成了没有?”
“皇上,福王两次派了冰人上门,周大人和周夫人都没有出面,是府上管家见的。”
“他倒是聪明!”
宝乾帝面色一白,继而淡淡一笑:“也是时候让他进宫见朕了!”
“奴才这就去请!”
李公公端着拂尘,小跑着离开,片刻后又折回了头:“皇上,晋王跪在外头,说要给皇上侍疾。”
“那一位呢,来了吗?”
李公公摇摇头。
宝乾帝“唔”了一声,“朕累了,想歇歇了,你把那孩子打发走!”
“是!”
……
晋王红着眼眶走了,没出宫,而是去贵妃处。
“回娘娘,父皇也没有见我!”
“连你都不见!”
令贵妃的声音陡然拔高,眉眼间阴戾之色顿现,“你可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啊!”
李锦云抹了把眼泪:“会不会是父皇他……病得糊涂了啊!”
病糊涂了?
令贵妃的呼吸微微一促,手中的佛珠“啪嗒”一声,重重敲在座椅的扶手上,把李锦云吓了一大跳。
“你且出宫去,这几日老老实实呆在王府,哪儿都别去。”
“是!”
李锦云行礼离开。
等他走远了,令贵妃方才低低道:“来人!”
“娘娘!”
“想个办法悄悄的把王直请来,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是,娘娘!”
半个时辰后,王直低眉顺眼的站在令贵妃娘娘面前,“娘娘找奴才何事?”
令贵妃微微一笑,开门见山道:“王直,本宫知道你是安亲王的人,也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照拂他们俩。”
王直脸上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震惊,抬头,面色平静的看着令贵妃。
令贵妃突然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时,王直才开口道:“贵妃娘娘不用忌惮奴才,奴才的的确确是安亲王的人,王爷一直有句话,要奴才转告贵妃娘娘。”
“什么?”
“王爷说:早在当年娘娘往他身边一跪时,他和娘娘就是盟友了!”
“盟友!”令贵妃微微咬了一下字。
“王爷还说:娘娘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怕的!”
令贵妃只感觉刺刺的汗水涔涔地从脸庞流下,腻住了鬓发。
第五百四十七章其心可诛
天黑的,比预想的更早些。
齐进带着十几个禁卫军走到天牢。
牢头一看是这位祖宗,忙一个劲儿的点头啥腰。
齐进剑眉一挑,“好生照看着安亲王和张太医,这几天比平常更要仔细些,少一根汗毛我都让你掉脑袋!”
“是,是,是!”
牢头目送人走远,忙颠颠的跑进天牢中,陪着笑脸道:“王爷,外头天冷了,小的给您加床被子吧! ”
李锦夜久不晒太阳,脸色十分素白,“刚刚可是有人来了?”
“王爷怎么知道的?”牢头笑眯眯道:“是齐统领来了,交待小的一定要把王爷照顾好。王爷,被子要吗?”
“不用了!”李锦夜摆摆手,“你忙去吧。”
“是!”
“等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天寒,晚饭做热些,有羊肉更好!”
“您等着,小的立刻就去帮您办!”
张虚怀看着角落里的薄被,道:“要一床吧,这鬼天,冷死了,夜里睡得直打寒颤。”
李锦夜沉默片刻,叹息似的说道:“虚怀,过不了今夜,咱们必定从这牢里出去!”
张虚怀近乎诈尸般的起来,一时踉跄了一下,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道:“你,你怎么知道?”
“齐进回来,事情很快也就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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