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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皇祖父还在,他是不敢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的,让高惋做婢女,是叶方蔼的意思,但对外头称,却是侍妾。高惋也是个能忍之人,堂堂高家嫡出的小姐,硬生生的忍下了这口气,还真就在王府做起了婢女。”
    “皇叔,您说错了,不是能忍,是不得不忍。皇权之下,一言要你生,一言要你死,谁敢反抗,谁能反抗?”玉渊忍不住开口。
    十七老王爷骤然坐直了,眯了下眼睛,“无高家人之皮,却有高家人之骨,丫头啊,我倒是看轻了你!”
    “没事,现在高看还来得及!”玉渊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我说过了,高家每一代都出一位出类拔萃的人,高惋的出类拔萃不光是相貌和气度,她简直是吸天地日月之精华,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不一精,仅仅读书这一项,先帝就曾说,若她为男子,必能为相。四艺中,她最出色的是琴,当年为先帝祝寿时弹的那首广陵散,弹哭了多少人。”
    说到这里,十七老王爷极力压制住脸上的表情,然而,烛火下一半侧脸依旧微微在颤抖着。
    玉渊瞧得分明,心中不由起了个疑惑:难道,他对高贵妃有也情谊。
    于是,她问:“老王叔,她长得美吗,比之叶皇后如何?”
    十七老王爷眉头一蹙,他似乎在对玉渊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表示不满。
    “我且问你,当今后宫,若容色,谁最出众?”
    李锦夜脱口而出:“令贵妃!”否则也不会得宠这么些年。
    “哼!”
    十七老王爷冷笑一声:“真论起来,令贵妃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叶方蔼就更比不上了,正因为比不上,所以才会出那种馊主意,还命人往高惋身上泼脏水。”
    李锦夜:“什么脏水?”
    “其实,也算不得脏水!”
    十七老王爷话峰一转,嘴唇微微颤抖着:“她那样的人儿,哪个男子见了不爱。”
    “这话什么意思?”玉渊心头骤然一缩。
    “高斌官居文渊阁大学士,满肚子的文章,父皇让我们一干皇子,纷纷拜倒在他门下读书,然而,书读得最好的,并非我们几位皇子,而是寄宿在高家的一位海门知府之子,姓牧,单名一个遥字。牧知府早年与高斌有同窗之谊,中了举后便离京做官,牧遥是他的独子。”
    “然后呢?”玉渊听到这里,后背隐隐涌出冷汗。
    “牧遥十岁进京,寄住在高家,师从高斌,与高惋是师兄妹的关系,这人的长相,学问……”
    十七老王爷眼神显出几分迷离之色,“也只有后来你的大舅舅能比上一比。郎有才,女有貌,朝朝暮暮,自然而然是一段佳话,若不是先帝下旨,高斌就将女儿嫁进牧家了,只可惜啊,棒打鸳鸯!”
    “高惋进了四哥府,牧遥连科举都没有考,心灰意冷之下就回了海门。”
    “他现在还活着吗?”玉渊脱口而出。
    十七老王爷神情微微一凛,压根没睬玉渊这一茬,自顾自道:
    “也是因为他,高惋在四哥府上的日子,极不好过。四哥在叶皇后的挑唆下,觉得她水性扬花,不守妇道;而高惋又是那种不争不辩,不冷不热的人。她若看得上你,整个眼睛里都是你;她若看不上你,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你。对了,你那好舅舅也是这样的人,真是一根藤上落下的种。”
    玉渊心中一动,突然追问道:“您为什么总说我大舅舅?”
    第六百七十一章旧年往事(三)
    一句话,把余下二人都说愣了。
    李锦夜犹疑不定地看了老皇叔一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老皇叔提起高朴的次数的确有点多。
    十七老王爷挑起眼皮,冷冷地说道:“那是因为,我在这世上再没见过哪个男子,如他那样……那样……风神俊秀,这世间所有的最美好的词叠加在一起,都描述不出他的万分之一……”
    他话没说完,玉渊脑袋上已经“轰”一声炸开了,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调,她在另一个人的身上瞧见过。
    这时,又听十七老王爷道:“叶方蔼以为,高惋被四哥这样作贱,以她高家大小姐的脾气,多半会知难而退,就算不知难而退,也会向高家哭诉,高家就这么一个独女,哪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哪里料到,几个月过去了,高惋硬是咬牙挺了下来,这一下,她慌了。”
    玉渊眼前一黑,“她做了什么?”
    “还轮不到她做什么,四哥大婚了。”
    十七老王爷沉吟片刻,又道:“四哥的大婚,是我们所有皇子中排场最大的,光内务府的银子就花了近二十万两,叶家的陪嫁更是惊动了所有人,整整一百六十八台嫁妆,大莘朝独一份。婚后几年,叶方蔼几乎是独宠樵房,别的女人连近四哥的身都不大可能,高惋那个时候,依旧是个帮人端茶递水的婢女。直到……”
    十七老王爷叹了口气,“直到几年后,内务府接到一个锦盒,里面装了高惋初次的落红的帕子,上报给了皇祖父,皇祖父便下令将高惋抬成了侧妃。”
    玉渊听得直皱眉头,这寥寥几句听着合理,但仔细一想,又极为不合理。
    宝乾帝不是极讨厌高惋吗,为什么突然纳了她?是高惋使的计,还是宝乾帝主动而为?
    “这边刚抬侧妃,那头叶方蔼被诊出有了身孕,渐渐的坊间便有流言传出,这次同房是高惋趁着叶方蔼有孕不能男人,趁机给四哥下了春/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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