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苏长衫身后一痛,整个人又酥麻了下去。
冤孽啊!
本来两个人在床上打得不分你我,就是这王八蛋的一声“乖”,让他败下阵来。
谢奕为趁机把人扶起来,细致的帮他穿好衣服,又弯下腰替他穿好鞋。
这些都是他平常做惯的,今日做得格外的细致,还一边交待着:“一会,我让人备了热水,去泡泡,人舒服些。下午,咱们去西湖上游船,晚上去楼外楼吃大闸蟹,这个季节的大闸蟹肉质已很紧了,就着黄酒,是美味!”
苏长衫选择性装聋作哑,头朝天翻个白眼,然后又深深的叹出口气:爹,儿子的一世英名没了,爹,儿子该怎么办?
……
早饭是小米粥,王兴记的小笼包,汪家记的小馄饨,都是世子爷平日最爱吃的东西。
丫鬟笑眯眯道:“三爷一大早就起了,亲自去街上买的,爷趁热吃!”
苏长衫里舒坦了些,目光幽幽地看着那丫鬟,没动筷子,总觉得这丫鬟笑里藏着另一层意思。
他说:“那个,给阿渊的信上添几句话。”
谢三爷盛着粥,摆在他面前,“什么话?”
“把青芽送过来,这丫头老成持重,不会没事乱笑。”
谢三爷:“……”
丫鬟:“……”对主子笑笑也有错吗?
苏长衫见谢奕为没反应,眉一挑,哼哼两声。
谢三爷忙跌了软,把筷子塞到他手上,“成,吃完早饭我就去写。”
苏长衫手往后一缩,目光幽幽地看着三爷,三爷立刻会意,拿调羹喂他喝粥。
丫鬟脸一红,摔帘而出。
苏长衫用手指点了点道:“瞧瞧,气性比我这个主子还大,赶紧辞了,让青芽回来。”
谢三爷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那笑的意思是: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写完信,让侍卫快马加鞭送去南越,一个月后,青芽带着四个小丫鬟跪在了谢三爷的面前。
青芽一边磕头一边哭,跟死了亲爹一样,把苏长衫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丫头不会以为我欺负了他主子吧,冤枉啊,整夜整夜被欺负的人,是我啊!
青芽哭够了,从怀里掏出信递过去,又道:“这四人名唤梅香,兰香,竹香,菊香,是罗妈妈精心调教出来的,梅香擅长针线,兰香懂药理,竹香会算帐,菊香会做饭,小姐说以后就由奴婢和她们一道侍候两位爷。”
苏长衫冲谢奕为一点头,笑眯眯道:“我侄女就是会心疼人啊!”
谢奕为:“……”你这个长辈,有点太不稳重了!
青芽:“小姐还问,既然已经成了家,那就该立业了,你们日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把两位爷给问住了,新婚一个月,好得蜜里调油,跟个连体婴儿似的,片刻都分不开,就想这么混吃等死下去呢,哪还能想得起来“打算”?
谢三爷捏了捏鼻子道:“我们还没有想好!”
苏长衫翘着二郎腿,幽幽道:“你家小姐是个什么打算?”
青芽挺了挺胸脯,十分自豪道:“我家小姐不想浪费鬼医堂这个招牌,打算把鬼医堂开遍九州。爷也是这个意思,正和大巫,温郎中他们筹谋呢,信里应该都写了。”
谢三爷赶紧拆了信,草草扫一眼后,不敢置信地看着青芽。
青芽忙道:“三爷是嫌弃二成股的收益太少吗?”
苏长衫正在喝茶,一听,噗嗤一声,茶喷了一身,“什,什么,二成,给我们的?”
青芽:“是的,鬼医堂分成十股,小姐占四成,世子爷和大巫各占二成,还有两成,一成留给张太医,一成给了温郎中。小姐说,银子归银子,三爷和世子爷还是要找点事情做做,就当消个遣,逗个乐!”
“等下!”
苏长衫突然坐直了,“我想问问二成股一年的收益是多少银子,你家小姐有没有算过?”
“大致的测算过了,前三年可能一年有十几万两银子吧,后面说是可以成倍往上涨!”
噗嗤--
这回轮到谢奕为喷了自己一身。
……
青芽一来,整个宅子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她是罗妈妈一手调教出来的丫鬟,又在安亲王府呆了那么些年,一言一行都得按着王府的规矩来。
连苏长衫这么个挑剔的人儿,都被她侍候的无话可说。
谢三爷就更舒心了,转身就做了甩手掌柜,天天和苏长衫腻在一起,美其名曰要想未来的营生,实际上没想几下,两人就想到床上去了。
青芽见这两人整天没个正形,刚开始的时候心下很不忿,怪世子爷把三爷带坏了,但想着小姐临走前的交待,只能安下心来。
小姐是这样说的--
世子爷是死过一回的人,他就是想把天捅个窟窿,你也别拘着,只说捅得好!
日子久了,青芽发现真正没个正形的竟然是三爷。
人家世子爷看书看得好好的,他非凑过去;
人家世子爷洗澡洗得好好的,他非跟进去;
人家世子爷吃饭吃得好好的,他非喂上去……
青芽简直没脸看啊--
三爷啊,你还是过去的那个三爷吗?
第七百零九章番外 苏长衫(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