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按照沈卫山画好的线,把板子垫在小板凳上,拿着手锯咔咔咔一顿锯,把不需要的毛边锯掉。
林向光给两人打着下手,递板子,收板子。
林望星坐在炕上看了一会儿,也穿鞋下地,过去凑热闹,帮着二哥把锯好的板子码得整整齐齐。
四个人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林向美也插不上手,干脆脱了鞋,上炕歇会儿。
甜甜见她上炕,迈着小短腿蹭到她身边坐了,小脑袋往她身上拱:“姐姐。”
林向美把小姑娘拉进怀里抱着。姐妹二人就坐在炕上,静静看着地上大小四个男人忙活。
林向美的视线落在沈卫山身上。
先前吃饭,他就脱了呢子大衣,这会儿嫌施展不开,又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军绿色毛衣。
毛衣袖子撸了起来,露出一截结实强壮的小臂。皮肤呈小麦色,肌肉紧绷,血管突出,一看就力量十足。
啧啧!这男人还挺有料的。
看着沈卫山,林向美又想起小山那个小男人。
她最后见他的时候,他瘦瘦高高的,短袖体恤下露出的手臂皮肤白皙细腻,线条紧实优美,可没像这个沈卫山这么壮实。
配上他那一张漂亮的脸,也是另外一种帅,很符合她那个世界的流行审美。
不过小男人后来去当了兵,在部队里整天锻炼,估计也得是一身肌肉。
一个精致的花美男,当完兵,估计彻底成了个糙汉子。
小男人去当兵后,给他打电话,她好奇他变成什么样了,想跟他视频,可却小男人拒绝,说有规定只能打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自己变丑了怕她看。
原本她还想不到,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当兵之后得变成什么样,可看着眼前的沈卫山,林向美心里有数了。
得,肯定就是这个样,剃着寸头,高高壮壮的,皮肤还有点黑。
只是,有一个问题。
她当时是年夜饭上,和哥哥一起喝酒,喝迷糊过去了,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那她在原来世界是死了,还是成植物人了?还是时间静止了?
还有那个林爱琴,她又是怎么穿进来的?穿来多久了?
她得找个机会去问问她,看她们俩有没有什么共同点。就是不知道她说不说。
可惜了,这个沈卫山是土生土长的,不然她真的是可以拉着他说上三天三夜的话。
林向美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想着以前,想着现在,还想着以后。
等到地上三个人已经把所有板子处理完,沈卫山拿着锤子和钉子叮叮当当开始钉起来,她这才回神。
沈卫山的手就像会变魔术一样,一块一块七零八碎的板子被他左敲敲,右钉钉,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长条桌子。
沈卫山拿刨子把边角地方仔细修理一下,拎着桌子放在了炕上,笑着看林向美:“看看,还行吗?”
林向美惊喜地凑过去,爱不释手地这摸摸,那看看:“这也太行了。沈同志,你可真厉害!”
虽然板子的木材多种多样,颜色深深浅浅不均匀,可却有另一种破碎的原始自然风。
好歹她们有桌子了,再也不用在破炕席上吃饭了,以后孩子们学习,她写个字什么的也有地方了。
林向美伸开胳膊比了比长度,还没估算出来,沈卫山就开了口:“一米二长,六十公分宽。”
“够大了。”林向美笑着说。又招呼甜甜:“甜甜,去把你二哥的书搬过来。”
甜甜应了一声,乐颠颠跑到炕梢角落,把林向光的书抱过来两本:“姐姐。”
“甜甜真能干。”林向美接过,把书摆在桌子上,比划了两下,还按了按桌子。
行,这桌子够结实,也够宽敞,以后她想办法弄一套高中课本,到时候弄个复习计划,备战即将到来的高考。
见林向美很满意,沈卫山笑了。
“沈同志,你给我做个架子吧,摆在地上放东西。”林向美拿手比划了一下。
“行。”沈卫山把掉下来的袖子往上捋了捋,叮叮叮当当当接着敲。
没过多久,一个大概一米左右高,一米五长的三层架子做好了,沈卫山拍了拍架子,问林向美:“放哪?”
林向美穿鞋下地,站在地上四周看了看,指了指木柜:“帮我把柜子往里挪,这个架子放门口。”
柜子是实木的,有点重。沈卫山自己抬一头,让司机和林向光抬一头,三个男人把柜子抬起来挪到里边,随后把架子放在了门口。
“谢谢,谢谢。”林向美很高兴。架子一放好,她就招呼望星一起把地上堆的乱糟糟的东西往架子上归拢。
做完三层的架子,板子所剩不多,长长短短,参差不齐。
沈卫山算了算板子,又看了看此刻因为人多而拥挤不堪的屋子,最后还是放弃了做床的打算。
他捡了块最长的板子,放到炕上比划一下,随后蹲在地上挑了几块板子又是一顿忙活。
没一会儿,一个和炕一样长的,貌似桌子一样的东西做好了。
说是桌子吧,高度是够,可只有一窄条,宽度只能放下一本书。
林向美把东西都收拾到架子上,一转头就看见沈卫山把这么个奇怪的东西,竖着放到了炕中间的位置,把一铺炕分成了左右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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