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舒灵和她向来不对付,可是她发生这种事情,属实是糟心。舒菡对舒灵难免心生了怜悯,身体上的疼痛是其次,最怕她心里落下什么问题。
快步走到的时候,院里的小厮正用棍棒打那俩人。
俩人嘴被堵着,呜呜说不出话。厚实的棉衣上已经浸透了血,红色一片瞧着有些吓人。
赵氏在一旁哭泣,舒老爷沉着脸。
舒菡上前一步,“父亲,此事怕是不妥。”
舒老爷皱眉,赵氏转过头恶狠狠的朝着舒菡扑过来,一把就挠在了舒菡的脖子上。
“贱人!”
“是你指使的!就是你!”
红袖忙拉开赵氏,舒菡用手帕按着脖颈。赵氏还在恶狠狠的看着舒菡,可怕的模样似要将舒菡拆骨入腹。
“你带回这两个人,故意让他们坏了灵儿的名声!你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
在寺庙里遭受到的鄙夷目光,在知道真实情况后的震惊心情,以及满满无处发泄的愤怒,此刻纠缠在一起,化为汹涌的潮水,让赵氏淹没其中失去理智。
她就知道,不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永远都养不熟。
舒菡就是嫉妒自己的灵儿样样优秀,嫉妒她们母女得到舒老爷的喜爱,更是嫉妒相看时大家都喜欢灵儿。
舒菡脸冷了下来,任谁被骂都会不舒坦吧。
“要是不想全家跟着一起遭殃,你最好先闭上嘴。”
方才赵氏骂人抓人的时候,舒老爷一直没拦着,因为他内心里也觉得,这里有舒菡的意思。
但是一听全家遭殃这几个字,舒老爷出声阻止还要上前的赵氏。
“去,进屋陪着灵儿。”
赵氏停住脚步,恨意让她眼睛发红,泼妇的模样不复往日的贤淑。见舒老爷眉头越发的挤在一起,赵氏终于平静下来,垂着头转身走了。
不过舒老爷没发话,打人的小厮也不敢停下棍棒。
舒菡看了一眼,道:“父亲,您让他们先停一停。”
舒老爷侧头看了一眼,见俩人被打的昏迷了。抬手示意,小厮便懂事的将俩人抬下去。
见院子里不相干的人走的差不多,舒菡终于开口了,
“父亲,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但是您打他们两个怕是不妥。”
没等舒老爷张口,舒菡继续道:“毕竟他们二人是嘉禾郡主赏赐的,若是此事传到郡主那,她会不会误以为舒家在打她的脸?”
舒老爷哼了一声,没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舒菡又道:“若是父亲真的有气,想罚他们,不若偷偷的将人送到庄子上,等到嘉禾郡主离开此地,父亲再动手不迟。”
不管舒灵的事情到底是如何,但是她受了伤害是不争的事实。舒菡虽然不喜舒灵,也不想看一个小姑娘受此劫难,而那个造成劫难的男人却没任何担当。
舒老爷冷静下来,他看着舒菡,盯她半响后,冷冰冰的问道:
“你可有参与其中?”
本来想处理了这两个人再去找舒菡算账的,没想到她先来了。
舒菡听他这话,心想,若是自己的话也会怀疑的吧,但是事实就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摇摇头,
“父亲,这俩人带回府里后,是您一手安排的,我一次都没见过。”
舒老爷比赵氏冷静一些,不过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舒菡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说的都是真的?”
舒菡无奈,“父亲大可以亲自询问他们一番,而不是捂住嘴全凭自己猜测。”
舒老爷面色有些不好,舒菡不想留在这里和他多说,行礼之后便走了。
舒老爷想了想,去了关押那两个人的小屋。
已经挨过一顿打,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舒老爷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面色更差。
赵氏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她眼睛都哭肿了。床榻上,舒灵面若白纸,正昏睡着。
舒老爷进屋后,赵氏赶忙走了过去,低声啜泣道:
“老爷,灵儿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偏心啊,总是要给灵儿一个交代。”
“临哥还小,若是长大后知道您偏心,岂不是会寒心。”
赵氏认定就是舒菡出的注意,让那人勾搭灵儿,这才出了丑事。赵氏怕舒老爷不罚舒菡,拿出临哥当引子。
临哥是舒老爷的命根子,拿他说事,一说一个准。果然,见舒老爷眼眸一动,
“出来外室说话。”
赵氏尾随出来,与内室隔着一道屏风。赵氏擦擦眼泪,因着哭泣,声音都哑了,凭添了几分可怜。她道:
“老爷,灵儿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啊,她还没定亲,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孩子掉了也将身子伤了,以后找婆家可怎么办啊?”
大夫说了,舒灵肚里的孩子月份小,这才摔了一跤给摔掉了。舒灵身子也伤了,得好好养着。
舒老爷被她哭的有些烦躁,“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要想的就是如何将灵儿的丑事压下去,别被外人知晓。还有,让灵儿好好养着,身体养好了,照样找婆家。”
赵氏哭声停住,一脸的不可置信,“老爷,难不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舒菡害妹妹如此,难道老爷就不管吗?”
赵氏认为,一定是舒菡指使的,要不然她的灵儿向来乖巧懂事,不会做出如此不耻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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