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恂并不知道秘书在心里嘀咕个不停,他抬眸看向秘书,清冷的声音中是熟悉的人可以窥见的不耐烦。
“不要让我的名字和不相干的人联系在一起,知道怎么办吗?”
秘书立刻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次秘书当面给了夏雯月难堪,接下来几天她消停不少,没有再带着乱七八糟的人来给秦恂添堵。
等到身体状况又恢复了一些,秦恂在一个上午出院了。
秦爷爷和容外公他们本来是想让他继续留在医院观察的,但秦恂不愿意,他们也没有办法。
从医院离开后回到家里,秦容两家的至亲都过来了,今天这里会举办一场小型家宴。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段光阴放在成年人身上没有太大变化。
不过两位老人的变化很明显,仅仅过了四年,秦爷爷和容外公却像老了十多岁,显然是为了(外)孙子操碎了心。
如今秦恂好不容易醒了,秦、容两家的人简直将他当易碎的琉璃娃娃对待,他们看向秦恂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对此秦恂是非常不适应,然而他也能理解家人的心情,便没有表现出来。
今天的家宴只缺了夏雯月一人,秦父之前提过想让她陪同参加,被秦恂轻飘飘一句“不太合适”给堵住了。
秦恂现在住的私人庄园是他生母容情留下的,母亲病逝时秦恂刚上初中。
夏雯月和容情是朋友,她在容情死后两个月嫁给秦父。
秦恂不知道这两人在母亲生前有没有不恰当的关系,并且也接受不了父亲在妈妈去世不到半年就娶了她的好朋友。
容家只有容情一个独生女,他的父母将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自然不可能让她受人欺负。
若不是调查后没有找到证据,容家不会放过秦父和夏雯月。
不过对于女儿的丈夫这么快就搁她的好朋友在一起,容外公和容外婆还是心存芥蒂的。看在秦恂的面上他们才没有和秦父闹掰,冷冷清清的维持着亲戚关系。
秦恂对夏雯月也是一直淡淡的,甚至都不许她来母亲的庄园。
秦父心里知道清楚自己是清白的,他和夏雯月真的是在容情去世后才在一起的。
只不过他之前一直知道夏雯月暗恋自己,这种情况下又这么快和她结婚了,秦父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十多年来秦恂一直将夏雯月当陌生人,秦父想改善家庭关系,但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众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秦父小声对旁边的秦恂说:“你雯月阿姨没什么坏心思,她是想让你早点痊愈。”
“那个孟澜依来看过你几次,你的情况确实是有好转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秦父说话的时候刚好容外公和秦爷爷停止了交谈,他这还算是低的声音在餐厅格外清晰。
容外公当即把筷子往桌上一甩,板着脸道:“吃饭说什么呢,倒胃口!”
旁边的容外婆在桌下碰了碰外公的手臂,示意他不在这里闹。
秦爷爷也没给自己儿子面子,直接骂他:“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搞封建迷信,真实越活越回去了!”
“阿珣痊愈是医生和医院的功劳,你就这样轻飘飘的挪到别人身上了?怎么了,你是有证据,还是有检查报告,张口就胡说!”
容外婆:“……”
她拦住了自家老头子,没有秦家这个脾气更暴躁。
秦父也没想到自家父亲一点就着,他讪讪的笑了下,解释道:“我没说全部都信,但这种事情嘛,多多少少还是有些……”
秦爷爷没想到他还敢顶嘴,脸色顿时阴沉的能拧出水:“是不是非得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赶出去?”
秦父彻底不说话了,餐桌上一片寂静,气氛是说不出来的尴尬。
秦恂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然后视线放到容外公旁边的一对中年夫妻身上。
容唐是容家收养的孩子,他们待他和容情一样。秦恂应该叫他舅舅的,他们关系不错。
“小舅舅,郁璟怎么没有过来,还在学校吗?”
容唐知道秦恂是想缓解气氛,但提到这茬,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回答道“那孩子太逃了,他……离家出走了。”
容外公和容外婆神色如常,显然之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秦外公惊讶道:“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离家出走了?”
“你们是不是打骂孩子了,咱们可不兴这样……”
容唐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我可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那臭小子!”
秦恂听得认真,他记得表弟郁璟从小就乖,怎么会闹到离家出走的地步?
他昏迷前小郁璟才九岁,现在算算才刚好十三,莫非是到叛逆期了?
“唉,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小舅妈许白霜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无奈:“小璟学人打游戏网恋被骗子盯上了,我和他爸爸怎么说都不听,还劝越来劲,脾气大的直接离家出走了……”
见容外公他们神色都很淡定,秦爷爷料定容郁璟是没有危险的,便询问道:“小璟去哪了?”
“那骗子是源清市的,离燕京可不远。小璟怕我们知道行踪都没有坐飞机,他包了辆车千里迢迢去的……”
“好几个保镖一直跟着他呢,没有危险。我们打算让他吃个苦头,以后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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