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墓园回来以后,许蓦然回到了她和许灯最开始的那个家,自从和晏却协议开始,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来过了。
推开尘封已久的屋门时,空气中飞舞着灰尘,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在循环着过去的画面。
小时候她和许灯总是喜欢趴在窗台上等许元回来,那个小小的窗户似乎就是她童年最期待的存在,因为大多时候许元下班的时候会给她跟许灯带回香甜的麦芽糖。
许蓦然一路停留直到走到许元生前的房间,里面都是许元的旧物,这会她有些想许元了。她打开了许元的旧物,最后在一本书中找了半张照片,另一半已经不知所踪。
这照片中人物的脸被损坏已经看不清模样了。
许蓦然猜这可能是她妈妈的照片,因为仅存这半张的背后写着张雅欣叁个字,可她又去哪里了?为什么从来了没听许元提过这个名字。
她是很想知道母亲的下落的,看情况只有邱艳知道一切,但邱艳绝不会轻易的告诉她。
许蓦然抱着想见到母亲的期待,将照片从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她轻触着照片上的人怀着期盼眷恋的目光。
下午白书记给她打电话说想她了,让许蓦然去他那吃晚饭,许蓦然也喜欢这个和蔼慈祥的老人便答应晚上一定过来。
等到了白书记家时才知道,白梦兰和杨曦也在这。
杨曦见到她热情好客好像主人一般迎上来:“蓦然你来了,外公都等你好久了。”
知道杨曦的心思后,许蓦然此刻就有了防备,她下意识在屋里找着晏却的身影,但没有发现人。
“你是在找小晏哥吗?他晚上有应酬就不来了,怎么他没跟你说吗?”杨曦信誓旦旦说道。
许蓦然下意识看手机才发现晏却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估计是找不到她提前和白书记说了,可是从杨曦的嘴里说出来算怎么回事,她不知道是杨曦是太没有分寸感还是故作天真。
“他和我说了,只是往常都是我们一起来看外公,突然他不在我有些不习惯。”许蓦然淡定地回应着杨曦。
杨曦脸色略微一僵又立马换上笑脸。
“然丫头,来了啊。”白书记从院子里走进来,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外公。”许蓦然走到白书记的身边,扶着他进门。
白书记高兴的合不拢嘴由许蓦然搀扶着他:“我本来喊你和晏小子来吃法,恰巧你白阿姨在路上遇到了曦丫头。后来那小子又打电话来说有应酬,你呀就代表他来看看我这老不死的。”
路上遇到?怕是故意的吧,白梦兰和杨曦应该都有一段时间没见到晏却了。
许蓦然笑道:“以后我们多来看看外公好不好,您可要做一桌子好吃的呀。”她像一个贪吃的小姑娘对着长辈撒娇,引得白书记哈哈大笑。
“你这丫头,那次来不都是你爱吃的?!”
“是是是,我知道外公这的饭最好吃了。”
两人好像是享受天伦之乐的祖孙两,你来我往说着,杨曦见插不进去干脆溜进了厨房。
吃饭时,白梦兰又开始显摆今天做了什么名贵的菜,像是故意说给许蓦然听,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小许呀,今天可要多吃点,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平时很难吃到的。”白梦兰优雅的处理着手里的食物,不得不说她吃饭确实很赏心悦目,大概晏却吃东西时的优雅随了白梦兰。
许蓦然微微点头:“多谢阿姨。”
杨曦见缝插针道:“阿姨果然是非常会生活的人,这道炙烤和牛上撒了黑松露吗?和牛滑润油脂的口感和黑松露的香气果然是相得益彰。”
“还是你嘴巴厉害,难得在美食方面遇到了有共同话题的人。”白梦兰赞赏杨曦。
二人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从桌上的美食聊到了世界各地的美食,从顶级食材道到罕见美味,许蓦然对吃的不挑剔没有这么多研究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杨曦时不时提起她给她介绍美食的文化背景做法等等。
“爸,您看啊你要是无聊可以喊小曦来陪您说说话。她既懂美食,又精通您感兴趣的历史,您肯定就不会无聊了。”白梦兰一句也没提过许蓦然,仿佛杨曦和她才是一家人。
白书记又岂能看不出白梦兰的心思,他适当打断了他:“你有时间就多操心操心晏小子和然丫头的婚事,趁我还有几年的活头让我看着晏小子成家。”
白梦兰脸色不悦:“上次不是说了吗,这小许还没毕业。”
“没毕业也可以订婚!等毕业就把婚结了。”白书记斩钉截铁,端起碗递给照顾他的阿姨,“小黄啊,去给我盛一碗粥吧,这菜我吃的不消化。”
杨曦一愣,这白书记明显在给许蓦然撑腰,她暗自嫉妒着许蓦然,毕竟白书记说话十分有威慑力,几乎没有人敢不听从。
白梦兰反对不了白书记但她自认为能拿捏许蓦然,她转移话题:“小许啊,你得劝劝外公,他年纪大了,不能老是为你和晏却操心啊,你说是不是。”
这话不是逼迫许蓦然自己承认暂时不想结婚,以后再说吗?
许蓦然既不能明摆着和白梦兰杠上,也不能辜负白书记的好意,她只好装作没听懂话中话,认真点了点头回道:“外公年纪确实有些大了,您得好好保重自个身体啊,不过为儿孙考虑倒不是瞎操心,肯定是乐在其中对不对外公?”
一番话化解了桌上逐渐尖锐的气氛,白书记满意笑道:“然丫头个鬼机灵,我看晏小子定是拿你没办法。”
白梦兰一听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杨曦在一侧也默不作声,悄悄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她很清楚虽然白梦兰是支持她的,但白书记作为晏却最亲的人也是非常重要的,先不说白书记喜不喜欢她,也绝对不能给他留下坏印象。
一顿饭就在风马不相及的聊天中结束,晚上许蓦然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时白梦兰找上了她。
“你是不是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白梦兰站的笔直,裙摆在风里飘动,任谁见了她都会觉得气质极好。
许蓦然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宽大的针织衫,显得十分朴素:“抱歉,我不记得我答应过您什么?””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白梦兰向来说话直来直去,混迹政商这么久到头来却被一个小妮子耍了,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离开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我劝你识相点。”
许蓦然淡然一笑,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好自为之,她和晏却没有好结果,可从来没人问她愿不愿意。
这就是现实,一无所有便会被万人所欺。
“您可曾尊重过晏却的意见?”许蓦然问道
“呵,你这是在教训我?你懂什么,我哪一点不是为他好?没有我他能座上晏氏第一把交椅?”白梦兰咄咄逼人。
许蓦然忽然很心疼晏却,比起她先天没有父母,他生活的环境更加令人窒息。
许蓦然丝毫不示弱:“曾经我是想过离开晏却,这个念头还不止一次,可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不会离开他。”她坚定看着白梦兰,若她也离开了那晏却将多么孤独。
但最终要的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爱他。
“你既然选择了最难走的这条路,那就不要后悔!”白梦兰言语中尽是威胁。
“然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只见晏却从大门外朝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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