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说七活八不活,雁凌霄接过老二老三,见他俩个头小得像猫崽,但都是脸色红润,紧紧攥着小拳头,悄悄松了口气。
“陛下,个头大些包红绸的是二皇子,包紫绸的是三皇子。”红药喜道,“别看他们小,胳膊腿可有劲了,养两个月就能白白胖胖的,瞧,二皇子的眉毛和安阳公主一模一样,三皇子的眼睛像娘娘。”
雁凌霄紧绷的唇角一松,眼中有温柔笑意,他抱着老二的红包袱,让那小子躺到连翘翘身边,再搂着老三,俯身吻了吻连翘翘额头,低声说:“恭喜贵妃娘娘。”
坏东西。连翘翘有气无力,横他一眼。
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小名,被雁凌霄三两句话定下,福哥儿和宁哥儿,但求他俩福寿康宁。连翘翘嫌雁凌霄敷衍,可也取不出更好的。
他们戳弄福哥儿、宁哥儿的脸蛋玩了会儿,两个小的就很不给面子嘤嘤哭出声,奶嬷嬷忙把人接过,拿小毯子包好,前呼后拥地抱去后头的暖阁,唯恐扰了贵妃娘娘休息。
连翘翘疲惫不堪,脑袋一点一点的,雁凌霄让她睡,她却不肯,只说方才听到烟花,但窗户关着没瞧见,好生可惜。
“等回京城,想看什么样的没有?”雁凌霄无奈,山上夜凉,产房照例门窗禁闭,一丝冷风都不会钻进去,他上哪儿去给连翘翘弄烟花。
“臣妾想看。”连翘翘侧过脸,蹭他的掌心。
雁凌霄无计可施,只虚掩起房门,闪身出去摘了朵茶花,让连翘翘凑合凑合。
“噗。”连翘翘笑起来浑身都疼,忙止住笑意,望着那朵才绽开一半就惨遭雁凌霄毒手的花骨朵,又指挥雁凌霄找玉瓶和剪子来,好生把花枝养起来。末了叹一声:“放两三日就该枯萎了,倒可惜了陛下的心意。”
雁凌霄坐到床边,闻言笑了笑,低垂着眉眼,视线与连翘翘琥珀色的瞳仁相遇:“朕每日都摘一朵,送给贵妃娘娘赏鉴。翘娘可愿意?”他的目光与平日里不同,并不迫人,只静静地端详连翘翘。
他骤然发问,连翘翘怔愣须臾,小腹的隐痛悄然无踪,指尖触摸雁凌霄手背微凸的血管,不自然地停顿。上颚干渴发痒,耳垂滚烫。
“连翘翘,你可愿意?”雁凌霄又问了一回。
“愿意。”连翘翘点头,再点点头,“只是……”
“只是?”雁凌霄抱着胳膊,剑眉一扬。
“只是陛下每天摘一朵,一个月不到,花就该被陛下薅秃了。”连翘翘弯起眼睛笑。
雁凌霄啧了声,刮刮她的鼻尖,冷淡的神情没绷多久,也跟着勾起一抹笑。
红烛摇曳,床幔逶迤。窗外月色如银,群山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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