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不好消化,等晚点肚子里的消化了再吃”。
杨玥抚一下肚子,停下不吃了,端起酸酸甜甜的酸梅汤喝。
到半夜,下起了大雨,被雷声惊醒的人都庆幸麦子全割完了,安心再睡。
天刚亮,大雨没停,杨玥家的院门被敲响,刚洗漱好的杨玥撑着雨伞去开门,门打开,是大队长非常焦急的脸,对方虽穿着雨衣,但全身几乎被淋湿。
杨云章见了杨玥,急促说:“小玥,思科昨晚吐了,然后发烧,烧了一夜,凌芝给他用药都不管用,现在情况不大好,雨下成这样,也不没法去医院,你有办法或有退烧好药吗?”。
拖拉机没棚,抱孩子上去,再怎么注意,没多久就被淋湿,孩子病更重,而且,就这雨势,路也不好,也不知去公社的路上有没有危险。
他来找杨玥已经是没办法了。
杨云章焦急做不得假,那个叫思科的孩子,好像才刚五岁,杨玥心里没犹豫,说:“我去看看,人在卫生室吗?”。
“是”,杨云章说。
“我回房拿药箱”,杨玥说完转身回房间拿药箱,和杨云峰说一声,从里间提出一个黑褐色小箱,穿上雨衣,来到院门口,和大队长说:“走吧”。
雨下得很大,走路很不好走,杨云章的脚腿又不太好,好几次将要摔倒都被杨玥手快扶正,也不知来时他怎么走的。
两人跌跌撞撞来到卫生室,尽管杨玥穿着好的雨衣,但大腿以下也全湿了,她在屋檐脱下雨衣,进了卫生室。
卫生室外间,杨凌芝和一个男人站着,脸上难过,见杨玥进来,两人脸上多了期盼,也不说话,杨凌芝手指向里间。
杨玥跨进里间,杨思科小小身子安静躺在床上,边上一个女人在哭。
孩子看样子已经深度晕迷,她迅速打开带来的小箱子,用里面干净毛巾擦了手,手探上孩子的额头,额头很热,随即快速把脉。
杨玥收回手,快速从箱里拿出银针皮套,打开,银针没来得及消毒就给孩子扎上针。
边上女人哭停了,眼睛不眨地看着孩子。
杨玥从药箱拿出一把小刀消毒,看一眼床头,有个小柜子,上面有个碗。
过五分钟,杨玥在小孩左手中指指尖上划一刀,放出三滴黑红色血,用柜子上的碗接住,孩子妈惊呆了,那血一看就不正常。
紧接着,杨玥又给小孩右手中指划一刀,同样放出三滴黑红色血。
杨玥弹了弹银针,孩子脸上出现挣扎,手也微微挣扎,孩子妈脸上出现惊喜,在门口看的男人脸上也浮现喜色。
又过了十来分钟,又从两个中指流出几滴血,这回的血比较正常。
过了一会,杨玥收银针,给孩子把脉,脉象平稳,孩子呼吸平稳。
转身和边上的女人说:“他吃错东西或是吃了相克的东西,中了小毒,现在毒都排出来了,身体很虚,好好养养,碗里的毒血拿去埋了”。
女人点头,忙说:“谢谢,谢谢”,然后手探上儿子的额头,没那么热了。
杨玥清理银针:“没事”。
她把银针和小刀收拾好,提着箱子站起来,门口的男人一脸感激:“多谢!”,杨玥抿嘴笑,“没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杨云章目送杨玥离开,身后传来孩子微弱的哭声,心里感慨,厉害啊!同时又想,之前那几个女人的事说不定真是杨玥做的。
杨云章摇一下头,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他没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孩子救回来了真好!
回家的路上,杨玥知道自己刚刚行事很不周密,但并不后悔,刚刚情况紧急,容不得她费时间和孩子父母交涉,拿到无责任书后再救人。
回到家里,都还没吃饭,等着她,杨玥换下湿裤子,坐下吃饭。
杨玥之前出去时,杨奶奶在灶房,只听小峰说村里人出事,小玥跟大队长走了,她是担心的,见孙女回来了,就问:“大队长叫你去救人的?”。
杨玥剥着粽子,知道杨奶奶担心什么,于是说:“是,不是什么圈套,小孩乱吃东西中毒,杨凌芝治不了,情况很危险了,我给他排出毒,养养就好”。
“那就好,下雨这么大,吴大夫那里不去了吧”,杨奶奶转开话。
杨玥看一眼杨云恺和杨慎海,说:“没事,要去,我拿上干衣服,那个小孩中毒,我估计是在昨天跟大孩子们上山,乱吃东西了,还好毒性较小,不然不等大队长来找我,人就没了,小恺和小海,你们在山里吃野果子注意着点”。
杨奶奶看向两人,两人连忙点头保证不乱吃东西,真是不敢了,那可是要命。
杨玥来到吴大夫家时,雨势小了些,给范怀远扎完针,雨全停了,露出大太阳。
回到家,杨奶奶告诉她,早上救回来的孩子父母带东西来谢过,然后说:“隔壁除了盛老师,其它人全起不了床,村里很多人病了,找到不大夫来看”。
“我过去看看”。
杨玥提药箱去隔壁,在院里见到焦急转圈的盛老师,他见杨玥来了,快说:“小杨你来了,太好了,快去给他们看看”。
全倒下了,村里也很多人病了,大夫都找不到,急死他了。
杨玥进屋里给六人把了脉,都是劳动过度后遗症,有两位老师还引发了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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