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羡浑身透着冷气,眼神似要把阿琦活剐几刀。他怒目扫向容九霄,冷笑道:你还要留这个魔女在队伍里吗,自从她出现,状况不断,即便不是她做了什么,也晦气得很。
九弟,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容九霄一副为难的样子。
姜晚晚眸光闪了闪,也说道:不是九哥咄咄逼人,大哥,我们出来是有正事的,真不方便。索性现在那些追赶她的魔兵也甩开很远了,她不必和我进风罡窟,也不会遇见危险,不如就此分开。
我不怕危险!阿琦倔强地道。
阿琦姑娘,这就是你不懂事了。姜晚晚嘲弄地抬眼,我也是为你着想,你既不是我们仙族的人,终日不清不楚地跟着我们,几个哥哥都还未成婚,实在有伤风化。
姜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阿琦眼睛又雾气笼笼,着急地去晃容九霄的胳膊:阿琦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九霄哥哥,你们救了我,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照顾你们才能回报一二,我不走。
阿琦,厌厌说的也有道理。容九霄叹气,我们并不需要你报答,此去风罡窟家中交代了事情,也脱不开身照看你,不如你就留在无水窟吧,前面就是一个小镇,我们在此修整一夜,明日分别也好。
阿琦睁大了双眼,这怎么可以,难道容九霄对她就没有一点点心意吗,一路下来她已经舍下脸皮百般暗示,如今还要她离开?
湿漉的眼眶里,是半怨半痴,她问:九霄哥哥,你要赶我走吗?
容九霄摇头:何谈赶走,你非我族,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能护你一时,不能护你一世。
好我明白了。阿琦深吸一口气,咽下心头的酸楚。
既然他一点情分也不留,也别怪她,人总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代价。
阿琦低垂下脸,藏起恨意和恼怒。
马车在小镇停了下来。
祈武祈烜等人去安顿车队,姜晚晚一行人则进了一座农家院子,门前挂着食宿招待的牌子。
先用饭,今夜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赶早出发。容九霄道。
他想了想什么,又回首对阿琦说道:阿琦姑娘,明日我们会很早离开,你就不必早起了,自己好好保重。
阿琦闷闷地点头,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肩上。
进了饭厅,阿琦说今晚是最后一次一起吃饭,去张罗着点了些吃食,众人都浑不在意,随她去折腾。
半晌功夫,店中小二将他们的东西端上来,还捧来一壶清酒。
阿琦道:这酒唤作花团,香气浓重却不醉人,你们明日赶路,可以小酌一些。
纤瘦的手捧起酒壶,给他们一一斟满,透彻如水的酒液散出馥郁香气,细细分辨能闻出冷梅花香。
来,九霄哥哥,我敬你一杯。阿琦微微笑着,也敬各位一杯。
她笑着:不能陪大家同路,这酒就当做赔罪。
姜晚晚浅浅地抿了一口,冷美的香气渗在酒液里,微微地辣口,但的确不醉人。
是好酒,可惜
姜晚晚眸色敛着,朝身边几人看了看,众人会意,也都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阿琦捏着杯子,心中有些紧张,看所有人都喝下去了,如释重负地放松下来。
果然,没过多时,这些仙族就一个个倒下了。
愚蠢。阿琦冷笑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四周的阴影里便冒出无数黑衣的魔兵。
把这些人都带回去。阿琦傲气地指了指容九霄,这个我单独带走,其他人关进地牢。
是!
一众魔兵拥护着阿琦,身形一闪就带着碧宁山六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这家农家小院,人去楼空,哪里又有什么掌柜和店小二。
隔着浓重的夜雾,祈武祈烜看到盘桓的魔气全部撤走,低声对车队里其他仙族下令:我们出发,去其他魔窟。
风罡窟,王宫之中。
金玉制的梳妆台前,香影丽鬓,阿琦在首饰匣子里挑挑拣拣,拿起一支玉兰簪插进发间比划,又放下来挑另一只云纹流苏,摆弄半晌,烦躁地掷在桌上。
都不好看,这些首饰都旧了。
身旁梳头的宫女被那声响吓得一瑟缩,端详着她的烦躁,语气讨好道:其实公主天生丽质,戴什么首饰都是美的。
阿琦望向铜镜里的自己,朱唇嫣红,肤白细腻,犹如开得正艳的蔷薇,只是微微皱起的柳眉,让这张脸看上去多了些凌厉。
你惯会讨我欢心。那你说,是我美一些,还是那两个仙族女子美一些?
宫女拂翠心里有些莫名,她只是远远地看了两眼那两个被关进地牢的仙族女子,又能讲出什么门道?
但公主一贯是个脾气差的,要是说错了话,可没有好果子吃。
于是拂翠想也没有想就说:公主何必和她们比,您是风罡窟最尊贵的女人,就算放眼整个魔界,也没有比您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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