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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孚开始一动不动,见她坚持只好嘟囔两句靠过去。
    到底什么事?
    姜晚晚低声道:表哥,你心这么大的吗,奇俢大胜归来,人人都在夸赞,你还在这里吃。
    毕孚眨了眨眼,迷惑懵懂:可是这是父君设宴啊,我不吃席还能干吗。再说了,那么多人夸奇俢,我就不用夸了呀,要不他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重点是夸吗姜晚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试图和这个摆烂的储君把道理掰开揉碎,奇俢殿下出色,表哥身为储君难道不应该反省自己,做出改变吗,否则日后人人都将你和奇俢对比,背后流言纷纷,你心里可会好受?
    毕孚毫无触动,甚至还放肆地咬了一口糕点,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
    我干嘛要改变呀,奇俢是奇俢,我是我,我若变成了奇俢的样子,那我还叫毕孚吗?
    姜晚晚睨他一眼:自信这两个字属实让你理解明白了。
    罢了,她根本劝不动这个摆烂王,要是劝有用,天后和天君也不必操心至如今。
    宴席散去后,仙人们向天君请安告离,陆陆续续离开了大殿。
    奇俢身为接风宴的主角,自然是作陪到最后,待宴席彻底散尽,目送天君天后离去,他才带着自己心腹手下回到寝宫。
    热闹散去后,往往是更空洞无助的寂寥。
    奇俢由仙娥伺候着褪去外衫,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浅色短衫,倚在桌边揉捻头穴。
    今夜的仙露烈得很,用千年的杏花酿制,虽醇厚清口,却后劲大。
    他只觉上半身燥热涌动,还有些说不出的烦闷。
    奇俢并不是一个热于交际应酬之人,只是今日身为接风宴主角,不免要笑迎各路仙人的夸赞祝贺。
    心腹仙官青沛侍立在侧,替奇俢温了一壶醒酒汤,恭恭敬敬地半跪着斟在碗中。
    殿下,喝些醒酒汤,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奇俢摆摆手,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抬起双眼,黑沉的瞳仁露出倦态。
    关于万钴窟的后续处理,都编写成册了吗,明日上殿还需呈交于父君,此事才算圆满。
    青沛道:殿下放心,我已准备妥当,只是
    青沛看一眼奇俢,欲言又止。
    你我自小一处长大,有什么话还说不得?奇俢失笑。
    青沛犹豫片刻,沉声:殿下,我说句不该说的,您又不是储君,何必事事都要尽善尽美,在万钴窟的时候,您就不顾自身安危,和蛊魔正面交锋,那样危险的境地,差一星半点后果不堪设想
    都是为了仙族,我身为天界的人,更应该以身作则。
    就算作战是为了仙族,那今日呢?青沛音色低沉,隐隐还有些不平,今日殿下和那些仙官把酒言欢,他们字里行间对毕孚殿下唏嘘指责,您还要为维护毕孚殿下颜面处处贬低自己为他说好话。
    说句大逆不道的,天君陛下身魂归化天地后,九重天是毕孚殿下做主,您再怎么尽职尽责,日后也是为他做嫁衣
    住嘴。奇俢脸色沉了下来,两颊红晕仍在,那双黑沉沉的瞳却显得冷而不容侵犯。
    嫡为尊,庶为从。本殿下生来就是人臣的宿命,这是指责,也是本分,轮不到你在这里抱不平。
    冷漠而平静的音调,好似寒潭一汪死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青沛低下眼帘,跪地告罪:是,属下多嘴逾越了。
    第146章 天界惊天丑闻
    寝殿中灯火摇摇曳曳,奇俢紧绷的嘴角与蹙缩的眉毛无疑不泄露着心中烦躁。
    良久他叹一口气,挥退了青沛,殿中四下无人,他闭目小憩,心头那团火却越烧越旺。
    热,真的很热。
    这太不寻常了,即便是千年杏花仙露,也不该影响至此。
    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炙热烧灼,从内到外一寸寸是虫蚂啃食般的疼痒难耐。
    光洁的额头上开始浮出虚汗,细细密密的汗汇聚成流顺着额角淌下,很快颈间和背后都湿儒一片。
    奇俢强撑着坐直身体,双手颤抖着捧住醒酒汤碗仰头灌下去,手抖的太厉害,大半汤水都撒了出来,他胸中那股火焰却并没有因醒酒汤平息。
    我是怎么了他痛苦地蜷缩起来。
    夜风顺着窗缝渗进来,却没能给他带来一丝凉意。
    他越发痛苦,遏住喉咙发出的干涩低哑的「嗬嗬」声,意识一点点消沉下去。
    仙族才打了胜战,上至九重天下至一重天散仙都欢欣雀跃,尤其是从问心城迁来碧宁山的肖家姐弟,更是连着几日连挂笑容。
    肖渊每日都跟着内门弟子一同训练,从无懒怠,此番听闻奇俢带兵剿灭万钴窟,恍若被打了鸡血似的,每日又自主加训了一个时辰,旁人问起他只道想更快提升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为仙族出力。
    这种励志行为,姜晚晚十分佩服地称作「卷王」。和毕孚那种摆烂到底的德行,真是两个极端。
    岁月静好,几界无争。姜晚晚觉得难得迎来了平淡的假期,不用再在妖界魔界来回奔波,可谓悠闲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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