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开,她连着摊了八锅饼,又煮了五个鸡蛋,打了半锅的南瓜粥。
盛好之后她端了出去,喊那两人过来吃,“一起吃点,你们早饭还没吃吧。”
命令在身,两人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们等下轮班去买点饭过来吃。”
“吃饱了才有力气,我做了你们的饭。”
裴丽下一趟又端来了两碗南瓜粥,“你们不吃我家又没有冰箱,肯定要坏掉,浪费可耻。”
对嘛?
在军中浪费粮食可是大忌。
何况桌上的煎饼很香,微微泛着油光,南瓜粥粘稠,看着也很好喝,两人抿了抿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高个的先坐下了,“那成,谢谢您了。”
另一个看他坐下,也坐到了一旁。
裴丽笑着喝了口南瓜粥,没再说话,吃完饭她端起要收拾,两人齐齐拦住了她,“我们来吧,不能白吃百姓粮食。”
“行,那麻烦你们了。”
裴丽没客套,起身回了卧室,套了件薄外套,准备去店里。
路上,两人一直小心跟在她后面保护,到了店里后裴丽让他们去了二楼办公室。
大白天,又是在人来人往的店里,坏人总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敢对她动手。
店里她好些天没来了,看完周宪起整理好的数据表,裴丽先给大家开了一个短会,简短说了下以后要改进的地方,最后结束的时候,她提前说了周宪起出差的事情,未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众人听完也没多问,视线时不时扫向站在屋内的两个男人,一身正气,还以为是她招来的保安。
散会后下了楼继续工作。
裴丽也开始埋头工作,屋内静悄悄的,只当后面两人不存在。
到了饭点,她喊了他们一起下去吃饭,回屋又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因为怕王翠兰跟裴永富今天回家再出点事,她提前下了班。
一回到家,老远就看到了裴永富正在院里搭塌掉的菜架,裴丽想到昨晚的生死一线,现在看到父母眼眶不禁有些热热的。
裴永富看到她BBZL,格外高兴:“回来啦!”
“这两天是下雨了嘛?这菜架咋塌了这么多?”
裴丽走过去帮忙,“风太大吹的。”
裴永富没怀疑,手上用劲把绳子捆更紧了些,再一抬头,才看到院子里还有两个人,“你新招的员工嘛?”
“对了,宪起去哪了?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菜架没塌几个,很快就固定好了,室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裴丽轻声道:“进屋说吧。”
裴永富迷迷糊糊跟着他进屋,“出啥事了?”
王翠兰在客厅坐着喝茶,瞅见父女俩进来刚想说话,后面又见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还以为犯啥事了,赶紧站了起来。
裴丽摆摆手让她坐下,“没事,娘你坐。”
王翠兰扶着椅子又坐回去。
裴永富等不及了,“咋了这是?”
“周宪起家人找来了,他先回去了。”
裴丽直接说了主题,担心他们接受不了又补充了句,“情况比较紧急,所以就没来得及跟你们告别。”
“这两个人是暂时留下保护我的,过两天就会离开了。”
一番话砸下来,夫妻俩都懵了,王翠兰追问道:“那他还回来吗?”
“回来。”
那边什么情况她也不清楚,没法保证时间,裴丽只能说个大概的时间,“年前应该能回来吧。”
“他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
“京市人,工作比较特殊,他先前是在研究院工作。”
王翠兰神色变了,这哪一桩都不是他们能攀上的。
而且就算周宪起真的会回来,事情的性质也大不相同了。
他找到了家人,现在倒插门的事情就不做数了,家里人肯定不会愿意让他继续跟他们一起住。
但要裴丽嫁过去,京市那么远,她们夫妻俩也舍不得。
裴永富也沉默了。
裴丽又说了下自己在市里买房的事情,“刚交了定金,回头带你们去看看房。”
“这么快就又要搬走?”
王翠兰被她这一件件爆炸式的发言给砸懵了,她们也才回去一周不到,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没有,只是看到房子还不错,先买下了,等后面装修好住下去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县里的店开了也没半年,裴丽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带她们搬走,柔声道:“就是先跟你们说一声。”
花的是她的钱,买房又是好事,他们俩也没法说什么,王翠兰想到对于周宪起离开她肯定比他们更伤心,也不打算继续问了。
大大方方站了起来,问她:“晚饭吃点啥,我下厨。”
裴丽看她如此开明,也笑了起来,“下疙瘩面吧,我好久没吃到娘做的了。”
“成,正好今天我跟你爹刚搬了一袋面过来。”
王翠兰撸起袖子进了厨房。
裴丽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下午五点,周宪起应该已经到京市了。
大院里车辆进入都要出示出入证的,司机停了车在接受检查。
周宪起看着窗边熟悉的景色,一眼能看到杨树林,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BBZL滋味,复杂又烦躁。
陆炎一路上一直打量他呢,到了关卡这里,离司令院也不远了,再走个五六分钟就到了,他忍不住多说几句:“马上到家了,叔叔我就跟你说几句心里话,一会儿见了别激动,跟司令好好说。我知道你们父子俩这些年闹得很僵,但为人父母,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呢,我做了他三十多年的下属了,新兵连就跟着了,当年我妹子的学费还是他帮忙垫的,逢年过节,你看你家多少来给他拜年的,但你见他收过什么礼没?大家都打心眼里爱戴他,司令很小就进了军队,直来直去的,行事难免粗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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