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楚小姐的事,我们也说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低声说,神情忐忑不安,看着张谷:“头儿,阿九他是不是出事了?我们会不会给楚小姐惹麻烦?”
张谷看着他们,神情欣慰:“不用担心,阿九是出事了,不过楚小姐护着他,两人一起去见家人了,而且家人对楚小姐很满意,亲自送她离开了。”
驿兵们大喜“那真是太好了。”
蹲在一旁的新丁神情茫然,又震惊的看着张谷,他果然是个乡下人,明明一直在一起,看到的是同一件事,但他完全听不懂头儿说的话。
……
……
刺痛让谢燕来从昏睡中醒来,入目昏黄。
“我睡多久了?”
他被婢女们搀扶住的那一刻,他就昏死了过去。
此时醒来,微微一怔立刻就要起身。
但后背的剧痛让他咬牙倒吸一口凉气,又跌回床上。
“公子。”“你别动。”
婢女们急急围上来安抚。
一个婢女落泪:“公子,你伤的太重了,适才家里的大夫来清理伤口,你都没有醒。”
她们看的都差点晕死过去,连大夫都一度以为谢燕来没撑过去,期间还试探脉搏。
她们一直担心谢燕来醒不过来,大夫也说,今天要是醒不过来,就不行了。
现在能醒来,真是谢天谢地谢满天神佛。
“公子,你一定要好好养。”一个年纪稍大些的婢女眉眼满是忧虑,“那大夫与我有亲,悄悄告诉我,你最后两鞭子非常重,五脏六腑极有可能都伤了。”
四周的婢女垂泪。
虽然早知道没人把谢燕来当家人,但也得当个人吧。
这是往死里打啊。
“哭什么哭啊。”谢燕来趴在床上笑,“别哭了,那就慎重些,好好养就是了。”
婢女们喜极而泣,公子从不为难她们这些当奴婢的。
“公子。”一个婢女叹气,“你但凡对他们也这么乖顺,也不会——”
这他们自然指的是家里的公子老爷们,甚至包括当家管事。
公子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脾气态度极其的坏,非常不讨喜。
如果能讨喜一些,也不至于总是受罚。
看看身上的伤,视线扫过,婢女们又开始默默流泪。
谢燕来头枕着手臂嗤笑:“乖顺对他们没用,你们就好好的做婢女,其他的事不要多想多管。”
婢女们应声是。
谢燕来又要起身:“那个楚小姐——”
原来是惦记那个楚小姐,婢女们对视一眼。
“公子,楚小姐已经走了。”她们忙说。
走了啊,谢燕来还是要起身:“我去见谢三——”
应该不是想见三公子,是想去问楚小姐的事,婢女们按住谢燕来,轻声说:“公子,三公子不说见人的时候,没人能见到他。”
公子真是关心则乱,这个都忘记了。
也不是忘记了,而是非要见,如果三公子不见,肯定要硬闯,然后又会被杜七打一顿——
“公子,你可不能再惹三公子了。”
“公子,三公子不想说的事,你问也问不出来啊。”
“公子,你要实在担心,不如直接去问楚小姐。”
听到这里,谢燕来没有再强起身,趴伏回去,冷哼一声:“我问她干什么?谁要管她什么事。”
不管吗?婢女们对视一眼,街上发生的事她们听说了,家里发生的事她们亲眼看到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站在院落里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公子,你与楚小姐——”她们好奇问。
“我跟楚小姐什么事都没有。”谢燕来打断她们。
婢女们再问:“那她为你——”
“她什么都没有为我。”谢燕来再次打断,冷冷说,“她只是为了见谢燕芳。”
这是傻子都知道的,那女孩儿想要达成去见她父亲的目的,要挟说动谢燕芳,可比要挟他有用的多。
至于达成目的会付出什么代价,那是楚昭自己的事,她自己承担,与他无关,他也不关心!
他把头转向内里后,婢女不问了,室内终于安静下来。
但后背的伤口陡然刺痛。
婢女们又开始给他上药。
“怎么又上药?”谢燕来咬牙忍着火气,又冷笑,“家里的药,用不用都无所谓。”
“公子。”婢女们说,“这不是家里的药。”
不是家里的?
谢燕来转过头,看到一个婢女手里拿着一个瓷瓶正在给他敷药,另外两个婢女手里各自拿着药瓶在看。
“这是楚小姐的婢女,特意找我们送来的药。”一个婢女说,“她说的可认真可详细了,千叮万嘱怎么用,什么时候用,说的我好像是个傻子,什么都记不住一般。”
谢燕来看着药瓶,再看那婢女:“乱七八糟人送来的药,你们就给小爷用?不是傻子是什么?”
婢女们嘻嘻笑,但撒药粉的继续撒药粉,还有一个婢女从瓷瓶里倒出一个药丸,就要往谢燕来嘴里塞。
谢燕来向后躲开,伸手抢过:“别乱塞——这个药丸能把人噎死,我看你们也是要害死我。”
说罢再次转过头向内,不理会这些婢女们。
婢女们也不怕他生气,继续好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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