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捏了一下它的耳朵,小老虎嗷呜一声,从她的怀里跳了出去,一直走到相睢的床上,在相睢胸口趴下,亲昵地蹭着相睢的脸。
相睢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把小老虎搂在怀里,下巴顶在小老虎的脑瓜尖上,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手腕上的终端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弹出了一条消息。
“因脑瘟传染性严重,致死率极高,为了广大学子的安全性着想,津未校区决定封闭校园,暑假期间学生与教工人员非特殊情况一律不得外出......”
江月没再往下看,她关掉信息界面,忧心忡忡地看着相睢。
过了一会,小老虎从相睢怀里钻了出来,它轻盈地从床上跳了下去,慢腾腾地走到阳台,从阳台的窗户里跳出去了。
小老虎只是稍微有点没精神,也不是病弱膏肓的地步,《意识投射》那本书里写过,要是主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精神体也会变得萎靡起来。
相睢摸鱼太多次,复习的时候格外惨,睡眠时间比江月还少一点。
说不定是期末考试让他累到了,连带着小老虎也没什么精神头。
江月的心一直悬着,后背沁出了一层汗,过了一会,江月的金雕叼着早餐飞回了寝室里。
白望跳下床,从金雕嘴里接过早餐,亲昵地摸了摸金雕的鸟头。
金雕扑闪着翅膀,又从窗户飞出去了。
白望打开早餐摆在桌子上,饭菜的香味让相睢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身姿矫健地从床上跳了下去,拿起一个牛肉生煎扔进嘴里。
室友们纷纷下床吃早饭,江月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胸膛中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去。
相睢风卷残云吃完了六个生煎包,手里捏着一个虾饺环顾四周。
“我的小老虎呢?”他问道。
江月说道:“我刚刚看见它跳出了窗子。”
“噢,那是去外面玩了,这么关着,精神体都会郁闷。”
库里咬着一个菠萝烧麦说道:“你们看见学校刚刚发的通告了么,津未校区封校,所有学生以及教工人员非特殊情况不得外出,这意味着整个暑假我们都要待在津未校区了。”
江森戴上了痛苦面具:“我的妈呀,整个暑假都待在寝室里不能外出,这到底是上学还是坐牢来了?”
“特殊时期啊,等脑瘟过去就好了。”白望在一旁说道。
“什么时候才会过去?”西薄雨声音低低的。
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是他内心的烦躁都快溢出来了,整个人非常低气压。
他最近信息素紊乱,一周至少要在腺体那里打上两针抑制剂,虽然腺体上还贴着腺体贴,但还是能看出周围的皮肤隐隐泛红。
要和四个光着腚的alpha共处一室,整个暑假都和他们待在一起,西薄雨对此非常崩溃。
他当然可以使用一些特权一个人远走高飞,但是看到江月和那四个朝着类人猿方向返祖的alpha,心里又开始舍不得了。
其实换了其他的地方还是得隔离,他不会仗着自己是最高指挥官的儿子就胡作非为。
所有的自由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2708寝室的六个人刚刚吃完早饭,小老虎就叼着两只死掉的麻雀从窗子里跳了进来。
它把两只麻雀放在他们吃饭的餐桌上,嗷呜一声后又急匆匆地出去了。
相睢一头雾水:“它看什么去啊,今天怎么这么活泼。”
他拎起一只死麻雀晃了晃,一脸纳闷:“它什么时候喜欢抓麻雀了,它以前都抓精神体,总不能把麻雀抓回来给我当口粮吧?”
江森笑了两声:“那也说不准,可能在小老虎的眼里你特别蠢笨,生存能力堪忧,它担心你在这个不能外出的时候饿死,所以不辞劳苦地给你抓了两只麻雀当储备粮。”
西薄雨十分赞同地说道:“我们最近没有外出,在精神体眼里这种情况是十分异常的,它们会以为我们被困在了笼子里,失去了去外面捕猎的能力。”
库里摸着下巴说道:“怪不得江月的金雕打饭的积极性那么高,原来在金雕眼里它这是去外面给生存能力堪忧的主人觅食去了。”
西薄雨:“也可以这么说,金雕给了其他精神体充足的安全感,让它们知道你们不会被饿死。”
他抬起头看着窗外的长生树,眉头微微蹙起:“可是相睢的小老虎怎么突然给相睢捕猎呢?”
相睢乐了:“当然是因为它深爱我!”
中午,小老虎叼着一只灰毛兔子回来了。
兔子非常肥,2708众位军校生面面相觑,看着桌上的灰色兔子不知所措。
库里激动的搓搓手:“你们知道的,我的精神体是火焰,不如我们烤兔子吧!”
江森小鸡啄米般点头:“啊对对对,小老虎看着呢,如果我们不吃,它会伤心的,人家辛辛苦苦给我们抓回来的,担心我们吃不饱!”
大家都是学过解剖课的军校生,千奇百怪的异变种和虫族都能对付,一只兔子自然不在话下吗,下刀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江月没什么兴致,她盯着坐在桌子上舔毛的小老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
这一晚上她没怎么合眼,有心想告诉相睢,却又怕闹得人心惶惶。
她对着终端看了许久,再一次点开了终端,在搜索栏那里搜索猫咪去世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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