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看了他一眼,元若立马闭上了嘴,暗暗后悔自己是不是多了嘴。
谢曜抬脚,径直走了进去,满屋的笑声在他出现之后戛然而止,除了秦可。
众人都看向谢曜,秦可看不见,还问了一句:“二表哥,你怎么不说啦。”
谢曜:“表妹。”
秦可脸上的笑也慢慢收了,轻轻唤了一声:“大表哥。”
“大哥,你怎么来了……”显然,几个兄妹对谢曜会出现在这里的事情都有些意外。
谢曜走上前:“怎么,我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谢洵摸了摸额头。
“还以为你会陪着祖母说话呢。”
谢曜:“祖母关心姑母,我自然关心表妹。”
这话里的意味深长,谢曜一边说一边看向秦可。府邸里所有人都在关心姑母之事,他若是也忽视了自己的小姑娘,她定要伤心了。
几兄妹没想那么多,也没看出大哥和表妹之间有何不同,只是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人,便问道:“大哥,这是你给表妹请的大夫吗?”
谢曜点头,看向常大夫,常大夫上前,“表姑娘,好久不见。”
秦可:“又要麻烦您了。”
“表姑娘客气了。”
既然常大夫要给表妹医治,谢澜伊几人自然纷纷避让,但他们转身时回头看了眼大哥。
“大哥……不出去吗?”
谢曜看了他们几个一眼,只淡淡的道:“你们出去等吧。”
谢洵和谢澜伊还以为是谢曜要在此处跟常大夫嘱咐什么,不疑有他,只有谢煊多看了大哥一眼。
“你们有没有觉得……大哥和表妹怪怪的。”
几人站在院子里,谢择忽然嘀咕了一句。
“哪里奇怪?”谢煊问。
谢择:“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谢澜伊也想不出来,倒是谢洵,猛的拍了拍脑袋:“难道大哥欺负表妹了?!刚才表妹在见到大哥的时候就不笑了,一定是,我去问大哥!”
谢择一把拉住了他:“你激动什么,大哥会欺负表妹吗?你都没问表妹,这样冲进去万一没什么,你让表妹多难堪。”
谢澜伊也愁眉苦脸:“你们说的有道理,还有表妹受伤这事,我问了半天,她非得只说是摔了,我不信,哥哥肯定知道什么,我得问问哥哥去!”
兄妹几个在院子里咕咕叨叨,屋内倒是另一翻场景,常大夫给秦可把脉后收起药箱,道:“表姑娘这次眼疾复发的确是淤血压迫了穴位,若想快些恢复,还是可以采用针灸。若不想针灸,其实慢慢养着也是可以的。”
谢曜看向秦可,秦可道:“那就针灸吧,有劳您了。”
“那老朽准备一下,明日午时登门。”
“多谢。”
谢曜:“劳烦先生在外间稍后,我同表妹说几句话。”
常大夫颔首,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内室只剩下秦可和谢曜两人,这是姑娘家的闺室,按理说于理不合,秦可果然有些扭捏,稍稍将身子侧了侧:“大表哥……想说什么?”
其实谢曜也不知道想说什么,他只是想多一点与她独处的时间。
“表妹——”
谢曜刚开口,外面院子里便传来了咚的一声,接着就是谢洵的哀嚎:“谢澜伊,你能不能长点心!”
谢曜克制的闭了闭目,秦可也立刻偏头去看:“外面怎么了?”
“没事。”谢曜睁眼,声音似乎有些冷,转身便朝外走去,打开门,那四只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假装看天。
“大哥,你出来了,表妹如何了?”
谢曜没回答,而是问:“方才是什么声音?”
几兄妹立马禁声,谢洵懊恼的看了一眼谢澜伊,谢澜伊只是望天不说话。
谢曜:“表妹的病还需要静养才能好的快些,你们平日莫来闹她。”
几人不说话了,谢澜伊问:“哥哥,你跟我们说实话,表妹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她自己摔的,我不信。”
谢曜顿了顿:“江南利州县城决堤,我没有保护好她,让表妹在慌乱中受伤了,是我不好。”
四兄妹睁大了眼:“决堤?!我们怎么没听说。”
“消息自然是有心人瞒下来的,你听说乾县瘟疫了吗?”
听到瘟疫二字,四人惊讶更甚:“什么瘟疫?!从没听说啊!”
谢曜长指按了按眉心:“稍后四弟到我房里来,你们几个都回去吧,别来打扰表妹歇息。”
谢澜伊在气头上,梗起脖子:“怎么就是打扰了?!我们也关心表妹,难道就只能大哥关心吗?表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表妹!”
谢曜淡淡看一眼自己撒泼的妹妹,“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
谢澜伊睁大了眼,谢曜却已经转身离开,谢澜伊不可置信的拉着谢洵问:“认为什么?哥哥是什么意思?”
认为表妹就是他一个人的?!
怎么可能!
谢洵和谢择也没懂,只有谢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对这几个哥哥姐姐们颇有些无语。
半刻钟后,谢择到了成晖堂。
“大哥,你找我?”
“将门关上。”谢曜坐在书案前,已经颇有家长的风范了。
谢择转身将门关好,走到书案前:“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