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岁盯着一张张和善又期待的面孔,总觉得不太对:“有没有可能是龙傲天?”
【系统斩钉截铁:绝不可能!】
墨青也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这计划我不知道?
魔主?哪里就魔主?这玩的也忒大了吧!
我只能即兴发挥了!
墨青鼓起勇气看了眼裴湮,实在太过瘆人,反复给自己打气。
我怕他做什么?
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修!
我爹可是魔尊!
墨青自我洗脑完毕,惊喜说,“娘亲!他们说你是魔主哎!”
郁岁:“??”
是我吗?
我不应该是个炮灰吗?
没待她反应过来,那群魔便冲出了个代表,恭敬地面向郁岁,“恭迎魔主!”
乌拉拉跪了一大片。
齐声高呼:“恭迎魔主!”
这也太魔幻了,玛丽苏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拍!
郁岁沉默了会儿,问系统,“你来分析一下这个剧情?”
系统已经死机了。
它满脑子都在想,郁岁成了魔主,做了魔尊,那她还会与它绑定吗?还会修无情道吗?
肯定不会啊!
现在无权无势还拒绝它呢,有了权势后,指不定怎么样呢!
裴湮如常般淡定,并且在劝说:“李姑娘要不要试试?”
郁岁轻轻眨眼。
你忘记你是问天宗的师祖了吗?
你忘记你是一十三洲的剑尊了吗?
你居然鼓动自己小徒弟做魔尊!?
裴湮温和说:“既然梦境那般糟糕,何必要扶持一个魔尊,将命运交托在别人手中?”
郁岁心口微震。
他居然相信一个荒谬的梦。
她自己都不信的!
她想送走系统离开是因为系统每天让她做春-梦不利于身心健康啊!
红色花瓣落在了他肩头,添了几分勾人艳色,为这谪仙也染了温暖,语气愈发温和,似是诱人跌进深渊,“我会陪着李姑娘的。”
郁岁晕晕乎乎地点了头。
坐在飞舟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岑疏狂就是那个代表,此时虔诚地陪在郁岁身边,一副“吾主降临,万物臣服”的霸气模样。
——一般这样嚣张的都是炮灰角色。
他说:“姑娘是叫李四岁吧?”
郁岁说实话:“不是。”
岑疏狂自顾自说着:“姑娘这名字真好听!不愧是魔主!”
墨青在旁边给郁岁剥葡萄,闻言问道:“魔主是什么?”
岑疏狂:“此事说来话长。”
“传言,魔主踏入魔界时,便会天降异象。”
墨青:“??”
“没了?”
岑疏狂:“没了。”
墨青:“……”
这便是说来话长?
他稳住心情,告诫自己,这是魔尊麾下第一猛将,一魔之下,万魔之上,要尊重,哪怕他智商不高。
墨青扬起微笑,“那成了魔主以后呢?”
岑疏狂:“我刚刚已经将这消息告知魔尊,魔尊此刻已经准备好退位让贤了!”
墨青已经震惊到失声了。
这计划,哪里还需要我呢?
怪不得我当不了魔界高层,怪只怪智商太高!
郁岁早就没再听这魔幻对话,端着墨青剥好的葡萄,去甲板找裴湮了。
静静看向裴湮,语出惊人,“其实你是魔尊,为了讨我开心,所以故意制造了异象,找了个正经理由让我当上魔尊?”
裴湮眸色适当浮现出几分讶异,“李姑娘在说什么?”
郁岁微叹,“一个荒谬推测。”
【系统疲惫:这会儿反派还没入魔呢。】
一人一系统都没想到,他们居然离真相这么近……不,是已经参透了真相!
裴湮何等聪慧人物,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李姑娘是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郁岁瞬间往后挪了一步,又娇气又霸道,“不许掐我,我怕疼。”
就算是梦,也不许掐。
裴湮轻笑,“除了疼痛,还有一个方法。”
郁岁茫然看他。
却见这谪仙距离她越来越近,向来凉薄的眼眸也多了些温度,又将她的容貌倒映出来,愈来愈近,直直地撞进她眼中,将星星点点的火焰烧了过来。
郁岁忽而后退一步,义正辞严说,“厌归干嘛?我有道侣了!”
裴湮依旧微微俯身盯着她。
眸色犹如这魔界的天色般暗沉,也浸着冷意。
郁岁并不怕他这样,凑过去哄他,“师父要陪我玩,干嘛不继续玩下去?”
裴湮啧了声,“再玩下去,为师指不定成什么畜牲呢。”
这是计较她指桑骂槐说厌归是狗的事。
郁岁眼神飘忽,故作镇定,“我在做梦。”
转身便要离开。
身份彻底戳穿,要计较的可太多了。
比如掩藏心法。
比如私自出宗。
比如骂人是狗。
再比如,为何偏偏选中了宁孤临。
前几个都好解释。
最后一个得编编理由。
郁岁没走两步。
身后传来裴湮不疾不徐的嗓音,仿若有几分笑意,却又觉得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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