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暗哑,带着一丝引诱。
任毓点着头,她不闹。
“也不许找周晏。”
半晌,一直到面前男子的眸光变暗,又像是融了化不开的墨水,她缓而慢地点了头。
不过韩淮很狡猾,他直接开了封着她嘴的布条,将她捆绑的严严实实的绳子仍旧没有解开。
任毓:“???”
她看着一动不动的男人,“继续解开呀。”
韩淮低声道:“跑了怎么办?”
任毓暗骂:真是有病,又狠狠地瞪了韩淮一眼。
女子的脸上有着一些痕迹,红色的条印,让芙蓉面有一种破碎感,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好不容易才消下去的。
“等他们两人回了宫,我就给你松开。”
坐在椅子上,偏过头不再看韩淮。
真是厉害。
地上散落着很多的青提,可惜得紧,任毓垂下眼帘,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仍旧觉得像是做梦一般,不真实。
——
傍晚,任毓和周晏出了煦和楼,前往信天河,原本是自行划舟的,但是她觉得这般有些不安全,尽管点着众多的灯火,河面也有许多画舫。
自己和周晏两个人去划一条小船,她不识水性,不太敢。于是拉着周晏上了一辆观光船,其上有着房间,交了定金就能上船。
她有想过,这艘船鱼龙混杂,或许奇怪的人也会混上来——譬如周晏和任羽,但是没想过韩淮真是胆大,任羽又得了能力。
她和周晏进了房间,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夜景。周晏问她:“饿不饿?我出去端些吃食过来。”
她点头,周晏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温柔地嘱咐她不要乱跑,就出去了。
周晏出去后,没过多久,门帘掀开,脚步声传来,她正看着窗外发愣,没注意是谁,以为是周晏。脸上立即扬起笑,转过头:“这么快就回来——?”
任毓意外极了,进来的人竟然是韩淮,脸一沉,下了逐客令:“你进来作甚?出去!”
她不待见这人,一见到就心烦,想要将人收拾一顿。
驱赶自然是不成功,甚至,那人在她警惕的目光里面,越走越近,漆黑的眼睛泛着一抹诡异的光,她浑身炸毛,立即站了起来:“都让你出去了!别过来!”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置放药物的腰间,见韩淮越走越近,任毓不由得呼吸发紧,准备撒药,一咬牙,朝着韩淮的面容就撒了过去。
被防备躲开了,对方退得极快,更甚至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张帕子捂住了口鼻。
男人躲开后,任毓才发现韩淮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人,身材很纤细,一瞧便知是女子。
只是,穿的衣物与她一模一样,任毓瞳孔微缩,这是要做什么?
任羽的脸上神情淡淡又含着死气,像是曾经她穿上与任羽一模一样的红色嫁衣那时候的神情。
“韩淮,你什么意思?”任毓后退一步,手上的粉末还有一些,她的身上带着的其实都是各种药物,凡药物皆有三分毒性,今日带的这些却都不巧,需要人吸入才能够起效果。
她蹙着眉,见两人越靠越近,她瞅见空荡就想从那边擦过去逃走,却不料,突然后脖颈一麻,脑子出现一阵眩晕,抬头时对上了韩淮的眼睛,漆黑深沉,如同未化开的浓墨。
后颈处的麻很快顺着经络到了脸上,刺痛麻痒的感觉,任毓心里一惊,很快都化作了疼痛,只余下疼痛,火辣辣的,依稀间有人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用力的摩挲。
不知过了多久。
“成了。”
这是女子的声音,大抵是任羽的,带着一丝轻快。
“万无一失么?”
这是韩淮的声音,化作灰尘她都认得出来。
任羽:“放心,万无一失。”
她的意识陷入混沌,眼前的景象更是模糊不清,怎么回事?任羽和她有这么相似吗?
韩淮转眼看向任毓,薄薄的两片唇瓣上下一碰,吐出两个字:“阿满。”
声音如同割破裂帛的剪刀,直直地刺到她的耳膜,被韩淮唤这个名字,心底一直不愿回想的记忆又翻滚了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动,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喧嚣聒噪的声音比外面的蛙鸣声还要大:“?”
男人的唇角勾起,模样如同艳鬼一般“你是我的了。”
而后,她就被绑住了,紧接着似乎是有人要进来了,她被人塞进了桌子底下,人本就是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被塞到黑漆漆的桌子底下后,人就更加的晕乎了。
桌子被撞了一下,有人压在了桌子一边,动静很容易被她感知到,紧接着细碎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羽儿。此次只要你成功,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了你。”
“知道了,羽儿自然不会辜负淮哥哥的吩咐。”
“真漂亮,这一张脸。”
黏腻的水声响起,任毓意识到是什么后,默默地蜷缩起身子,木然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因为被塞进桌底地十分粗暴,她的脸好巧不巧地还挨着桌子角,韩淮和任羽的动静声音清晰可闻。
“这个交给你,”
“杀了周晏。”
她的心脏漏了一拍,猛然就清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莫慌,有人演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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