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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温印又问起,胡师傅有说什么时候来?
    李裕是东宫,意志消沉也消沉不了两日;相比起他会意志消沉,温印更关心他的病情。
    说起这处,黎妈不由叹道,原本说好晌午过后就来的,但被陆家
    黎妈改口,被陆国公府上拦了下来,先去了那头
    黎妈心中原本就对陆江月颇有微词,眼下更是,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刚回京中时就来过这么一出,黎妈心中窝火。
    换作早前,旁人哪敢如此!
    温印却不以为然,一面翻开水杯,倒了水喝着,一面淡声道,不奇怪,从小到大陆江月都是,她听说我要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什么都要同我比。她早前只是陆尚书的女儿,眼下是陆国公的女儿了,不得趾高气昂些?
    话虽如此,黎妈心中还是不舒服,但夫人都没说什么,她不好开口。
    温印放下水杯,不管她,反正人都醒了,早一日晚一日不打紧,别因小失大,让人看出端倪来。
    黎妈应是。
    温印撩起帘栊回了屋中,李裕还坐在原处,目光空望着一处出神。看到是温印出入,不是黎妈,李裕看了她一眼,没吱声。
    她晨间咬过他,他心里还有别扭劲儿在。
    我去沐浴了,有事唤我。温印轻声。
    李裕眸间微滞。
    很快,耳房内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和水声传来。李裕怔住,他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尤其是眼下,在离院这样的地方
    温印回了屋中,让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一整日过得很快。
    快到他才来得及从她口中的只字片语,顺着早前的记忆和局势,推测这次京中变故的细节和当下处境,一眨眼就到了这个时候
    黎妈是她身边的人,来问了几次他要不要用饭,他都摇头。
    才知晓京中的事,他没胃口。
    而且他要先缕清思路
    耳房中的水声让他转了一整日的思绪,终于有了片刻停下的时间。
    耳房中的水中停止时,仿佛这片刻放空的时间也跟着停下,恨意,沮丧,疲惫和窒息,复杂得凑在一处,他再度仰首空望向一处。
    离院内外都是禁军,院中都是李坦耳目,他是废太子,早前东宫的人早就没有了。李坦即便不杀他,也不会让他见旁的人,他会被困死在离院,做一辈子的废太子。
    他在离院中犹如困兽,只有温印可以倚仗。
    虽然不想用倚仗这个词,但似是也只有这个词。
    想到她沐浴完要回屋,他心中还有些莫名的别扭劲儿在,但时间一分一毫过去,温印一直没出来
    李裕又等了许久,还没见温印出来,李裕下了床榻。
    但他不好出声,就在耳房外等,耳房中还是没有动静,他只能厚着脸皮撩起帘栊,耳房内温印也正好伸手将帘栊撩起来,两人都没料得的四目相视。
    李裕:
    温印:
    李裕见她青丝垂下,斜搭在肩头,还有发梢未尽的水滴顺着
    李裕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应当是在耳房中擦头,所以没动静,他怎么知晓,他又没同旁的女子一处过。
    温印莫名看他。
    李裕不好意思说起方才的事,温印瞪大了眼睛,水,我用过了。
    李裕:
    他不是想
    温印又眨了眨眼,好似反应过来,那,让黎妈伺候你沐浴?
    李裕微恼,温印!
    最后硬着头皮道,声音软了下来,我有话同你说
    作者有话说:
    女鹅:我不信
    鱼宝宝:
    第010章 同榻
    元宝和铜钱到耳房换次水,黎妈眼神微妙看了看温印,没多问旁的。
    耳房中,温印先前沐浴过,所以水汽袅袅。
    若不是李裕说有事问她,两人也不会在耳房中说话。元宝和铜钱在苑中,黎妈守在内屋,耳房中说话最安全。
    温印在屏风后的小榻坐着,没看他。
    你早前是不是替我擦过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但好像隐约有印象,他没睁过眼,但依稀觉得脸上湿湿漉漉的,指尖也动了动,眼皮睁不开,那时候并没有太多意识,眼下才觉得那时候的人是温印。
    温印轻嗯一声。
    虽然温印在屏风后,李裕还是裹着浴巾坐在浴桶里的,除了裸露着的后背,其余地方尽量捂得严严实实。
    我想知道京中的消息。李裕轻声。他中途昏迷了这么久,眼下尚且还摸不清楚京中和朝中的情况,虽然能猜,但不好贸然判断。
    而且,他也想试探温印。
    他才见温印,对温印未必全然信任,即便是她是温兆的妹妹
    屏风后,温印轻声,我也才回京,我会想办法打听,但需要些时间。
    李裕微讶,你也才回京?
    温印如实道,早前外祖母卧病在床,我去定州呆了两三年,京中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已经在打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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