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7页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温印睁眼,床榻一侧空空的,只有她自己。两床被子都被她卷在身上,另一侧冰凉没有暖意,李裕起来很久了。
    温印撑手坐起,撩起锦帐,见李裕在案几前写字。
    她没全醒,秀眸惺忪里,见李裕抬眸看她,醒了?
    她颔首。
    又伸腿下了床,俯身穿鞋。
    瞧着李裕的模样,应当已经在案几前很久了,而且比起昨晚见他时的颓废模样,眼下的李裕明显眸间有神,也落笔很快。
    温印没有扰他,而是让黎妈打水洗漱,而后黎妈端了早饭入内。
    温印更衣出来,李裕正一面啃着包子,一面看着他方才写得那页纸。
    温印上前,这是什么?
    李裕没有避讳,我在回忆昏迷刚醒时的神情,动作,言辞,确保在太医面前能表现得出刚醒的模样,但记不太清,也记不全,所以先写下。
    他没避讳她,她也自觉从案几对面到了他身侧,同他一道落座。
    嗯,是不全,你才醒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温印已经在这处,就没有再挪回对面,也伸手拿了一枚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她还是头一次同他坐一处吃饭,他轻声,那吃完早饭,你告诉我。
    温印应好。
    于是黎妈端了水盅入内时,见他两人并肩坐着,在案几一侧一起吃饭。
    黎妈:
    黎妈隐约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氛围,仿佛两人好像比早前更亲近了,但看起来又不像。
    黎妈心中唏嘘,但没再多问。
    等用完早饭,元宝和铜钱将东西撤走。
    这次不是你刚想的时候,不过你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应当记不得了。 温印记得,他那时不仅咬了她,后来醒的时候,还一脸戒备捂过她的嘴,扣下过她。
    温印一面回忆,一面拿着纸笔记录下来,第一次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应该没全醒,但迷迷糊糊说了几个很短的字,我没听,我来看你的时候,你没醒,但是你脸色慢慢红润,额头上也都是细汗
    然后是当天晚上,你忽然醒了,我叫了一声,你应当记忆还停留在战场上。你以为我是东陵的人,因为身边没有武器,所以那次你下意识咬了我一口,而且咬得很凶,也好像耗尽了当时所有的力气,咬完就昏过去了,隔着衣裳都咬了两排牙齿印出来,如果你要咬太医,记得咬狠一点
    李裕不由笑了笑。
    看着温印认真回忆,仔细落笔,一边旁白,怕遗漏的模样,李裕没有移目。
    她是生得很好看。
    好看过旁人。
    但世上好看的人很多
    她一定是最不一样那个。
    耳旁,温印还在继续,再来就是第三次,这次你才算是真的清醒了。整个人很警觉,就是忽然就伸手捂住我嘴,扣着我不让起来,也不让我说话的那次,那次你和现在就很像了,也很谨慎
    忽然间,温印转眸看他,对了,你还记得那两排牙齿印吗,我给你看过的?
    李裕:
    李裕心中不好预感,总觉得有人还要咬他一次。
    温印却叮嘱,咬太医的时候,记得咬狠一点,眼中要惊慌一点,这样才像。
    李裕木讷点头。
    温印转过头去,看了看手中的纸,好像差不多了,我再想想
    李裕低眉笑了笑,他方才真是魔怔了。
    还有一件事。温印想起,昨日黎妈同我说,听院中的禁军说起,苍月东宫今日会抵京。
    柏靳?李裕意外,但忽然想起,之前父皇的确同他说过,邀了苍月东宫于腊月前后来京中,说东陵的局势要同苍月商议。
    后来李坦逼宫,柏靳应该在路上,但柏靳既然听说了,为什么还要来?
    李裕也没想明白,但指尖忽然微微顿了顿,眉间也兀得松开,温印,柏靳来长风,李坦的精力肯定都要放在柏靳身上。他一定不想我在柏靳跟前露面,或者我的消息传到柏靳处,所以,如果我这两日醒,他反而无暇顾及我这处。柏靳抵京,是契机。
    ***
    京郊三十余里外,马车缓缓往长风京中方向驶来。
    马车很宽敞,不打挤。
    马车中燃着碳暖,暖和不冷。车内亦点了檀木香,凝神静息。
    柏靳翻着手中书册,指尖修长,骨节分明,端起茶盏时,薄唇轻抿,侧颜精致如剪影。
    殿下。一侧的侍卫榆钱放下帘栊,快至京郊三十里了。
    柏靳轻嗯一声,没有抬头,继续低头看着手中书册,轻声问了句,晨间有消息送来吗?
    有。榆钱应声,榆木大人已动身前往羌亚,岑清大人和葡萄也抵达朔城码头了。
    好。柏靳轻声。
    榆钱又道,眼下是十一月末,如果殿下十日内能从长风京中离开,路上行快些,差不多腊月下旬就能赶回苍月,也托人给岑大人带信,说殿下年关会去朝郡同岑大人一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