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龙凤胎来的时候一样。
李裕也想起早前在东宫的时候,他从宫中迁去东宫,跟去东宫伺候都是在宫中照顾他的老人。眼下,这些人应当都没了
李裕眸间淡淡伤感,又尽量不去想。
想也没有旁的用处。
李坦不会给他们留活路
屏风后,帘栊撩起,温印的脚步声出了内屋。
夫人~安润上前。
我有事同你说。温印一面落座,端起碗筷,一面朝安润说道,马上要年关了,冬衣和新衣都要添置,这两日黎妈忙,你帮忙照看些,霓裳坊的手工快,多使些银子就是。
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就去~安润应声。夫人要真做冬衣,交待一声就是,特意点了霓裳坊,那是有旁的意思。
安润,这里是离院,做事之前知会余妈一声。温印交待。
安润不情愿得嘟了嘟嘴,而后转身出了屋中。
温印笑了笑,继续低头喝粥。
这处有采荷伺候,清维去东暖阁帮忙去了。
采荷添茶的时候叹道,夫人,京中可比定州冷太多,这处离院还到处都像透风似的,在屋中点着碳暖都不怎么暖和,夫人一惯怕冷,这可怎么住啊?
采荷担心,夜里冷的时候,夫人怕是都睡不着。
咳咳!听到这句,温印险些被粥噎住。
抬眸时,远远看见张太医和余妈的身影来了苑中,温印也正好用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
见过夫人。张太医和余妈问好。
温印轻嗯一声,唤了声,黎妈。
黎妈先前就看到张太医和余妈入了苑中,温印唤她的时候,黎妈刚好入内,张太医这边请。
旁人看来,李裕一直是黎妈在照顾,温印是不怎么管的。
眼下黎妈领了张太医和余妈到屋中,温印正好用完饭,起身去了东暖阁看看。
她在定州三年,东西不少。
还有不少,是外祖母让清维几人带到京中来给她的。
原本出入离院的东西,都要在禁军处检查,但东西都装在箱子里,昨日不方便盘查,所以今日开箱收拾的时候,有禁军在一侧看得很细。
李坦就算眼下不怎么管李裕,但离院这处的耳目不会松懈,让他们查也好,账册这些,韩渠告诉过安润不带入离院的。
温印随手拾起了箱子中毽子。
还是在定州的时候,同赵暖一起在外祖母跟前踢过,毽子是赵暖做的,赵暖的毽子踢得很好。
温印看了看手中的毽子,心中微叹,不知眼下赵暖如何了?
***
柏靳在驿馆屋中翻书册,榆钱折回了屋中,殿下。
柏靳看了他一眼,轻嗯一声,趁着空隙,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人回来了?
榆钱颔首。
这两日就要离开长风,国公府在办丧事,殿下让他带赵姑娘去了趟国公府,眼下回来,他是来殿下跟前复命的。
榆钱应道,回来了,但在国公府的时候生了些不愉快。
柏靳指尖微微顿了顿,说吧。
榆钱如实道,赵小姐在灵堂给赵国公磕了头,原本准备同父亲说话,但赵姑娘的父亲将她哄了出来,说了些难听的话
说什么了?柏靳平静翻下茶盏。
说家中都是她害的,她为什么不去求东宫之类的,最后,让赵姑娘滚。榆钱点到为止,语气中有唏嘘。
柏靳却很清楚,那是同她撇清关系。
柏靳放下书册,轻声道,赵国公一死,赵家一定没有退路,赵家是不想她一道被流放。
流放途中有的,同清风台应当没什么区别
柏靳想起她在清风台上一直在哭的模样,赵家如何都会撵她走。
柏靳嘱咐道,我今日见过李坦了,让人准备,后日离京。
是。榆钱应声。
柏靳俯身,轻轻挠了挠大宝的下巴,这几日大宝一直放在赵暖处照顾,今日他让榆钱带赵暖回国公府一趟,大宝才放在他这里,就几日而已,反倒不怎么粘着他了。
难得
柏靳轻声道,这几日是养刁了还是怎么的,平日里唤它,它就来了,今日唤了好几次也不见反应。
榆钱看了看柏靳,嘴角抽了抽,一幅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的表情。
柏靳看他。
榆钱如实道,赵姑娘,她,她给大宝改名了,大宝以为它现在改叫大饼了,殿下,您得叫它大饼,它才理你
柏靳:
大,饼?
***
清维几人在东暖阁收拾温印的东西,温印去了书斋,黎妈在屋中照顾李裕。
今日院中是张太医轮值。
几日过去了,张太医看着李裕时,还心有余悸,虎口处有一处没一处得疼着,尤其是李裕看他的时候。
张太医还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哆了哆,潜意识里总觉得废太子会再咬他一口,把脉的时候,倒更像他才是不平静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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