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那一段密道最窄的一处,他已经退无可退,抵在石壁上,说话时,唇边都沾上她唇边,但她太紧张那只老鼠,他亲到她都没察觉
但他有。
她唇间很软,但触碰的时间太短,就似囫囵吞枣一般。
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像话本子里,他仿佛看过许多遍的,似樱桃,若佳酿,柔软温和,沾之上瘾
他亲到了她,在他不曾意料的时候。
但他还想亲她,不想浅尝而止。
李裕擦干头,简单束发,又换了身干净衣裳从耳房中出来,早前密道中的味道已经洗净,他身上都是皂角的清香味。
他出来时,见温印在案几前写写画画。
阿茵,好了。
温印轻嗯一声。
李裕上前,这是什么?
温印没瞒他,凭印象画的,今日密道的大致路线,稍后就烧掉,烧掉之前再看看。
李裕凑近,温印转眸看他,才发现两个人不知不觉间贴得很近,但似是又没什么违和感
李裕轻笑,你真记得住?
温印颔首,嗯,我方位感很好,也能估算大致的距离,我在想一件事,李裕你看。
李裕不由笑了,这什么?
在她的线路图中,有一个不和谐的点。
温印应道,老鼠。
李裕顿了顿,不由笑了起来,你不是怕吗?还画出来?
温印恼火,解释道,我是怕老鼠,但我是在想一件事,靠赏梅阁这段的密道入口是有石板封住的,从赏梅阁这处的入口,到我们发现的缓步台中间是没有其他路的,到了缓步台那里,要同时按下对应的图案,才会打开向下的阶梯,那问题来了,老鼠又不会同时按下密道的机关,那它从哪里来的?
李裕也握拳抵在鼻尖,是,我早前也忽略了。
温印继续道,我猜,在密道通往缓步台之前,一定还通往别的什么地方,而且,不会离赏梅阁太远,因为老鼠跑不了那么远,它要吃食。李裕,这处是离院,我们遇到老鼠的地方很近,我想应该离院中的另一处地方。
李裕愣住,转眸看她。
温印是很聪明,她的猜测是有道理,他们今日的注意力一直在往前探路,途中并没有仔细查看,很有可能,还有另外一条分支是通往离院中的另一处的。
或者说,离院中的另外一处,也有一道暗门通往密道中来。
这是说得通的。
李裕轻叹,阿茵,离院里很有可能还有一处暗门,也能通到密道中。
温印深吸一口气,是啊,而且这处暗门应当不是封死的,否则不会有老鼠,我猜,是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要尽快找到,不然也会不安稳。
李裕知晓温印的担心不无道理,等我同安润将密道的另一端探完,再看看旁的痕迹。
温印点头。
阿茵,先别想了,先去洗漱吧,太晚了。李裕提醒。
温印也才反应过来,她一开始想事情就有些废寝忘食,他们入密道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是子时了,眼下从密道往返,再到这个时候,隔不久都快拂晓了。
温印起身去了耳房中,李裕也没睡,而是认真看着温印画得这幅图。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如果温印的方位感没错,最后缓步台下的密道,即便转了多少弯,但大致的方向是通往城中的,不是城外
李裕良久都未出声。
方才温印去耳房前,叮嘱过他烧了这张手绘的地图,李裕照做。
纸张不大,李裕揭开灯盏。
很快,纸页就化为灰烬
温印去了耳房很久,再久些李裕都要去耳房看她了。
温印折回床榻的时候,眼中微讶,你怎么还没睡?
等你啊。李裕是在等她。
你怎么了?李裕见她有些不怎么舒服的模样。
温印一语带过,没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早些睡吧。
等温印上了床榻,李裕凑近,温印,你没事吧?
见李裕紧张,温印奈何,只好如实道,没事,就是,每月都有几日不舒服。
李裕尴尬:
温印叹道,我去小榻那边睡吧。
她起身,李裕握住她的手,支吾道,不是,不是不舒服吗?别去了,小榻那边冷。
温印看他。
李裕将她按回被窝里,低声道,这里我睡暖和了。
温印愣住,李裕伸手撩起锦帐,我去小榻
温印叹道,宝燕在那边值夜。
李裕:
李裕自觉退了回来,平静道,那,睡吧
言罢,李裕也侧身躺下。
温印没控制住想笑,因为两人是面对着面侧身躺下的,李裕一时有些尴尬,睡了
李裕转身向后,心中不由唏嘘一声。
他,他对月事也不熟悉,但也猜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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