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帽子就好。
李裕发现他扭得过温印的时候其实很少。
温印要去梅苑里散步消食,李裕只能伸手牵着她。
温印脑海里的确开始有些晕晕的,他牵她,她看他,不用特意牵着我,我带了帽子,很暖。
李裕看她,我不是怕你冷,是怕你摔着,才下了雪,地上滑。
温印:
李裕叮嘱,你牵紧我。
温印真信了。
年关时节,腊梅开得最好,梅苑很大,但行至何处都有腊梅幽香,清淡有余,不会浮夸。早前让余妈备了不少年灯,眼下年灯点亮,梅苑里暖暖的,也温馨。
怎么总喜欢散步消食?他其实早就想问了,眼下有时间,又不能散步干走,便正好问起。
外祖母喜欢啊,总跟着她就习惯了。温印应声。
是啊,有时候习惯是件可怕的东西,就像他都习惯了她散步消食的习惯
还冷吗?他换了话题。
温印正好想起了旁的事,应了声,不冷。
在他准备再开口的时候,温印忽然问起,你,今天是不是背了我?
她方才才想起的,好像是经过了同一段路。
不重,别介意。他一语带过,是不想她再问早前的事,怕她想起温兆,所以特意调侃。
温印被他带的笑了起来,好像确实没想起早前。
他牵着她,又忽然驻足,还想我背吗?
他一定也是喝多了,不然不会这么问,他想看了看她,在她跟前单膝蹲下,阿茵,来。
温印莫名上前,他背起她。
他早前背她的时候,她睡得迷迷糊糊,但眼下,她是清醒的。
阿茵,你揽紧我,我也尽量慢些。他提醒。
她轻嗯一声,心跳声莫名加快了些,也伸手揽紧他脖子,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熟悉,便不由想到早前,哥哥也是这样背她的。
她趴在他背上,温兆提醒道,抓稳了,别摔了。
她笑了笑,知晓就算她不抓稳也不会摔,因为哥哥不会让她摔,哥,等我长大了,你还背我吗?
温兆叹道,会有人背你的,不是哥哥,但会有那个人,哥哥相信,他肯定是人中龙凤。
温印好笑,温未卜先知,你又知道了!
温兆也笑,我妹妹这么好,一定得是人中龙凤才配得上。
温印忍不住笑,那你把关!
温兆摇头,不敢。
温印再次笑出声,为什么?
我要说这人好,日后你们斗嘴,你会埋怨哥哥把关把得不好;我要说不好,好像也不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交给爹,他是做岳父的,不满意女婿是常事,恶人让爹做。
温印笑开。
哥哥~
嗯?
你再多背我会儿吧
好。
能背到天亮吗?
温兆:
温兆如实道,说吧,这回要我帮忙做什么?
温印笑不可抑。
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温印想起,眸间淡淡氤氲。
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李裕也察觉。
温印收回思绪,在想事情。
李裕怕她想起温兆,他特意不提起了,背上的人却忽然低声道,鱼宝宝,你一直背我吧。
李裕:
李裕轻声,好。
背到天亮。
李裕:
李裕奈何,好。
温印好奇看他。
只是她在他背后,看不清他脸色,她追问,真背吗?
嗯,李裕轻声,你不是想吗?你想,我就背
温印也轻声,我真不沉吗?
李裕如实,沉。
温印笑,你会不会说话啊?
李裕奈何,那,到底是沉还是不沉啊?
哪有说女孩子沉的?温印反问。
李裕当即从善如流,不沉。
话音刚落,趴在他背后的温印,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他愣住。
听话的鱼宝宝。她说这句,他知晓她酒意浓了。
他没吱声,她继续道,你一直做鱼宝宝好不好?
他刚想开口,她又低声叹道,可鱼宝宝怎么不吐泡泡呢?
李裕头疼,知晓她是喝多了。
温印,我们回去吧。虽然散步消食最后成了他背着她走,但大抵天色晚了,她酒意上头,他怕她着凉。
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嗯了一声,听你的。
李裕心底莫名怔了怔,又很快,脸色微微涨红。
年关要守岁,但温印这幅模样很难守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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