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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呢?温印托腮看他。
    然后李坦给他递了橄榄枝。李裕如实道。
    温印微讶,就这样,宋时遇投靠李坦了?
    李裕摇头,原本我也没招揽他,在宋时遇看来,京中禁军并非他想留的地方,即便当初来参选右前卫副使,也是想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能尽快回边关。这一路相处,你应当也见到了,他不是阿谀奉承的人,也不是能见风使舵的性子,在他进退维谷,没有退路的时候,李坦替他谋了职位,李坦也算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这个人耿直,也知恩图报,就在李坦麾下效忠。
    温印调整的姿势,下颌放在双手上,李坦让他来看着你,你还打他主意?
    李裕笑道,你也见过了,他为人其实正直,早前宫中发生的事明面上李坦没有错,通敌叛国的是陶家,我也是父皇下旨废黜的,他既然是禁军,就要听从军令。李坦又帮过他,又是入京的东宫,他效忠李坦无可厚非。但他迟钝是有些迟钝,也隐约猜到些逼宫的猫腻,所以你看,他对我虽然恼火,但依旧尊重,这个人不差,也有能力,还有良知,而且,他是可以信赖的人。
    温印轻叹,但他效忠李坦
    李裕如实道,他效忠李坦是有义,但这个很轴,心中装得是保家卫国,如果一旦李坦私通东陵,将军情私下泄露,并将边关驻军亲手推入火坑之事揭露,宋时遇是军中之人,他有自己的信念和立场,他会做选择。他是有气节的人,不像旁人。
    温印会意,所以,你这一路总怼他,刺激他?
    李裕笑道,这叫同他熟络。
    你这熟络他真有些吃不消。别说宋时遇本人,就连温印都觉得。
    你真有十足把握宋时遇会倒戈?温印看他。
    李裕轻叹,没有十足把握,但为君者,起码要会识人辨人用人,拉拢人我是在拉拢他,用他可以接受的方式,慢慢拉拢。
    哦~温印起身,那你也识识我看看?
    李裕握拳轻咳,当局者迷,我哪儿看得透你?
    温印眨了眨眼,听起来不像赞美的话。
    李裕心中唏嘘,原本也不是赞美,明明是讨好你
    睡在一张床榻上,怎么识?
    她在耳边说一句话,他都要心猿意马多久。
    在他眼里,她哪有不好的?
    她哪里都好
    李裕脸红。
    但温印已经低头喂下下吃肉丝去了。
    这一路,温印都在喂下下,一面喂,一面念叨,下下你多吃一些,长大只一些,力气再大一些,爪子再厉害一些,最好,旁人见了你都自觉退避三舍那种!
    温印对下下寄予了殷切希望。
    李裕无语,怎么听,怎么像她当初念叨他长个儿的时候。
    她念叨他长高的时候也是这样,语重心长,同他说多吃一些,长高一些,同眼下念叨下下长大只一样。
    李裕窝火。
    他同下下在她这里的待遇是一样的。
    下下是猫,他是
    李裕奈何。
    但好的是,他的咳嗽在一天天减缓。
    以前每日都咳很久,虽然不会一直咳,但就一段咳嗽得没完,尤其是快至拂晓前的一个时辰,时常咳醒,都是温印陪着他,他要咳上一刻钟左右,有时候一刻钟都打不住。后来慢慢见好,从每日有一大段咳嗽,到咳嗽的时间渐渐缩短。
    钟大夫是说他年少,身体底子好,皮外伤恢复得快,背上深一些的伤口也愈合得快,肺上寒气也渐渐清了,等到定州就差不多就剩咳嗽几声的事了,但也要重视,不能这一路见好就断药,否则还要重来。
    他听钟大夫的话。
    温印看得出李裕很不喜欢喝药,但李裕喝药从不拖沓,也不需要人催。
    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比旁的十六七岁的世家子弟,甚至二十多岁的世家子弟都更自律。
    李裕一直自律,无论是离院中,还是从京中往定州去的路上。
    在慢慢好起来之后,李裕背上的伤没那么重了,也不用扣着睡了。越往南走越暖和,再加上日头也慢慢进入到二月,李裕的大氅和温印的披风在元宵前后就没怎么穿了,身上的衣裳渐渐松了,夜里入睡也不像早前那么冷,需要两人抱在一处盖两床被子才暖和。
    从元城出来之后,已经可以送一床厚被,每人单独盖自己那一床也不会凉了。
    我们,是一起盖一床被子,还是一人盖一床?入夜,他忐忑问起。
    温印没想那么多,暖和了就实在太好,一人盖一床舒服,还没那么挤。
    李裕眼巴巴看她:
    怎么就一人盖一床舒服了?
    而且,哪里挤了?
    李裕不怎么高兴,牵了被子朝一侧躺下,睡了。
    温印也牵了被子裹好入睡。
    自己盖一床被子其实很舒服,又宽敞,温印巴不得。
    只是等翌日醒来,温印还是发现李裕同她挤在一床被子里的,就连姿势都同早前一样,他在身后抱着她,头靠在她颈后,亲昵依偎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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