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平看她的目光里仍然带着探究,也没移目。
我不信。贵平一针见血。
温印轻笑,我怕知道你不信,早前在离院,我就同贵平公公说起过,我求安稳,不想生事,但公公那时就没信,眼下,信不信都无妨。
温印笑道,我当说的都说完了,公公还有要问的吗?
四目相视许久,贵平沉声道,么了。
温印这才转身。
但眼下在茗山,昨晚落了一宿春雨,地上湿滑,温印转身时脚下踩滑,贵平顺手扶住她。
其实她只是踩滑,倒不是会摔,但如果贵平不是一直留意她,是不会这么快扶住她的。
温印愣住,转眸看他。
贵平也看她。
片刻,贵平松手,没事了,夫人走吧。
温印也站稳。
贵平继续道,夫人是聪明人,何必犯糊涂?
贵平说完便转身,没再看温印,只是指尖还留有刚才的温度,不应当触及的温度。
贵平没回头看她。
等温印上了马车,李裕很快也撩起帘栊上了马车。
方才就同外祖母道别过了,眼下外祖母没来明珠寺大门处,只有周妈来送,表小姐,一路顺风。
温印颔首。
他们马上要回京,周妈应当不舍,也是来替外祖母相送。
好,周妈,替我照顾好外祖母。温印嘱咐声。
周妈点头,表小姐放心,老夫人这处,老奴都照看着,表小姐不必担心。
温印要和跟着颔首。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周妈口中分别的语气重了些。
等放下帘栊,马车缓缓驶离山腰处,温印才问起,怎么样了?
李裕朝她点了点头,眸间都是如释重负。
温□□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下,终于,这一趟平安稳妥了。
今日,她是吓倒了,眼下想起还心有余悸。
若是洛铭跃同李裕在藏书阁照面被贵平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你反应快,我看看,脖子有没有事?方才人多,李裕不好看,眼下,才伸手解开她衣领,她想躲没躲开,李裕才见她脖颈处都被指甲划伤了。
李裕心底微沉。
温印将衣领扣回,轻声道,不做像些瞒不过贵平,我那一巴掌扇得更狠,没吃亏。
李裕看她,温印怕他担心,转了话题,洛铭跃怎么脱身的?
李裕应道,他先走了。
先走了?温印意外,他不是一直在见洛铭跃吗?而且,她好像也没看到洛铭跃离开,是她没留意?
李裕温声道,阿茵,我有事同你说。
见他准备么正式,温印颔首。
李裕凑近,知道洛铭跃手上是什么信物吗?
温印摇头,她只知道很重要,但不知道是什么,温印又道,你不用同我
他打断,是父皇征召讨逆的文书,还有,给我的信物。
温印微讶,这么重要的东西,难怪李裕想尽办法都要来定州,这些东西,是肯定李裕的身份,也给他正名。有这些东西在,即便天家在李坦手中,李裕也可以师出有名
其中的重要不言而喻。
李裕也朝她道,东西放我这里不安全,我见了洛铭跃,他同我照面之后,就会将东西交给江之礼,这样,不用担心东西在我这处被发现,江之礼也能妥善保管。
李裕说完,脸上都是笑意。
温印也知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恭喜你。
李裕有道,这是洛老大人貌似带出宫中的,没多久就下狱了,此事只有洛铭跃知晓,旁人都不知晓,所以,不在我这里保管更好,江之礼信得过,剩下的,就是我要同你说的第二件事。
温印看他,你说。
李裕深吸一口气,轻声道,阿茵,我刚才在藏书阁不仅见了洛铭跃,还见了另一个人。
温印方才就觉得哪里不对,因为他说洛铭跃已经先走了。确实,后面贵平的人也没找到洛铭跃,那他当时是在见另一个人。
李裕问起,记得我同你说过,会有父皇的人来寻我吗?
温印会意,记得。
她心中也担心过,忽然要回京,李裕只来得及见洛铭跃,但来不及见天子的人,那李裕方才的意思是
李裕笑道,阿茵,你引开了贵平,让我有时间同他说完了所有的事。我们早前放出消息,说来明珠寺,所以对方比我们早来一日,贵平即便让人查也查不出端倪。来得是他家的小厮,我在京中见过,有过暗号。
温印看他。
李裕如实道,伍老爷子的孙子,伍家树。
温印印象里,伍家树是京中的纨绔子弟。
李裕应道,是纨绔子弟,所以才不显眼,这一趟,伍家树打着陆家和唐家婚事观礼的名义来的,不惹人注目。
李裕认真道,阿茵,伍家已经做了安排,这一趟,让我逃出李坦视线。
温印愣住,逃出李坦视线的意思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