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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会意,也到鲁伯跟前。送菜的小厮来了。
    鲁伯脚下微顿,知晓今日送菜的小厮是伍家的人。但路宝看了看一侧的时辰,怎么这个时候?
    离戌时还有些时候,鲁伯心中有异,但眼下出不得任何一丝错,鲁伯快步前往。
    原本鲁伯就是娄府的管家,鲁伯抽查每日的送菜是平常之事,来人见了鲁伯拱手,鲁伯。
    鲁伯颔首,秉去了旁人,来人才道,鲁伯,我家公子特意让我前来知会,如果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提前动手,怕迟则生变。
    鲁伯谨慎,出了什么事?
    来人应道,具体不清楚,但公子的意思是,贵平公公还有宋将军那边都动身折回了,应当很快到了。而且,今日定州城内有些不对劲儿,怕是会出乱子,公子怕殃及这处,所以保险起见,请殿下务必先走,怕晚些走不了了!
    鲁伯知晓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伍家不会这个时候冒险让人来,应当越安稳约好;反过来正说明,眼下情况生了变故。
    还请鲁伯告知殿下,请殿下务必提前离开,没时间了,如果真被发现,今日恐怕没机会出城了!
    鲁伯唤了声心腹上前,知会殿下一声,不等了,现在就放火。
    是。等心腹离开,鲁伯背后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大的事,即便是鲁伯这样的老人,心中不紧张都是假的!
    鲁伯看向一侧的铜壶滴漏,眼下忽然提前了这么久,鲁伯心中也没底。但好在东家和殿下眼下应当都在书斋这处,他担心的是稍后会不会顺利
    从眼下起,鲁伯的一颗心悬起。
    很快,就要东窗事发了。
    ***
    书斋内,安润一直守在二楼阁楼的窗户处,他方才是看着夫人领着陆江月往娄府外去了。
    安润又下意识看了看一侧的铜壶滴漏。今日内已经看了无数多次了,尤其是从夫人离开书斋之后。他原本也怕陆江月胡搅蛮缠,但眼下看,夫人果断领了陆江月往大门处去。
    往返的时间是来得及的。
    安润心中一面安慰着,一面心里也隐隐担忧着。
    回了吗?李裕没在窗户处,从温印走开始,李裕手中的那本书一页都没翻过去过,一直停留在同一页,每一瞬似是都有一载那么长。
    眼看着时间渐进,即便还有余地,李裕也渐渐按耐不住,所以朝安润问起。
    安润摇头,还没看到,方才是见夫人领着陆江月往大门处去了,大门处回来要不了多长时间,殿下放心,夫人能赶回来的的。
    李裕没作声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裕也由早前的尚且坐得住,只是看不进去书册,到眼下已经坐不住,起身在二楼阁楼里来回踱步
    时间越久,他心中越不安。
    哪怕知晓温印就在府中,也哪怕知晓以温印的心思肯定能应付完陆江月胡来,他心中还是下意识得不安。
    他早前没告诉温印,昨晚一宿没睡,但临到拂晓快至定州城时,他迷迷糊糊做了一个冗长繁琐,又时断时续的梦。
    梦很长,长到好似浑浑噩噩过了过了许久,但忽然惊醒时,却又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他惊醒,是因为他终于看清他祭拜的墓碑上,写的是亡妻,温印
    他醒来的时候,手脚都是冰凉的。
    良久都没回过神来。
    分明当时觉得梦很真实,但醒来的时候,最后记得的也是亡妻温印几个字。
    那种缓不过气的窒息感,近乎将人吞没。
    但是当他看到她还好好躺在他怀中,还安静睡着,没睁眼的时候,他整个人仰首靠在马车一处,好似劫后余生一般,需要时间慢慢缓和
    他也缓和了很久。
    直至,即便梦里的事情大抵都记不清,但心底弥漫的那种难受和经久不曾消去的剜心蚀骨,还似历历在目。
    所以晨间在马车里见温印醒来的时候,他问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因为,他才经历了一场噩梦。
    一场冗长,又真实的噩梦。梦里,他持剑登上了天子殿堂,每一步都是对李坦的愤恨
    而眼下,温印离开的时间越长,他指尖越是麻木,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但两处的忐忑仿佛都重合在一处。
    那种熟悉的恐慌感,在心头开始慢慢蔓延着,就好像,经历过的事情,再来了一次
    这个念头,让他忽得冒出冷汗。
    也让他心中越发失了沉稳。
    还没回来吗?他的声音隐约有些发涩。
    安润刚应声还没,再等转过头去时,却远远看到鲁伯跟前的人来了书斋处,安润紧张,殿下!
    李裕上前,安润脸色有些不好,殿下,夫人还没回来,鲁伯让提前走!
    李裕诧异,怎么会提前?
    安润也不清楚。
    但书斋外的人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安润忽然想到,是不是府外出事了,所以鲁伯在这边不得不提前?
    李裕心底飞快思量着,伍家树的人是同鲁伯联系的,所以鲁伯如果让提前,一定是伍家树那边收到了消息,不会有错,伍家树不会贸然做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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