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幕僚出声,公子,既然殿下已经顺利出城,未免夜长梦多,殿下也应当尽快京中旁的世家子弟一道离开定州了。
伍家树也回过神来,对了,打听到温印的消息了吗?
侍卫摇头,暂时还没有,眼下城中都还在戒严,贸然打听怕走漏风声,但城中都在议论殿下的消息,所以反正不引人注目。
伍家树会意。
幕僚再次开口,二公子,二小姐的事还是暂时放下,公子的安危要紧。
伍家树沉声道,范叔,我答应了殿下,温印还留在城中,我尽量想办法带温印出城。
幕僚轻叹,恐怕不容易。
幕僚话音刚落,又有旁的侍卫入内,公子,城中守卫突然松了。
城中忽然守卫松了?
不应当啊,除非
伍家树心头忽然骇然,不对,殿下不是已经出城了吗,宋时遇也在,怎么会出意外了?
幕僚也一脸茫然。
伍家树快步行至窗前,稍微推开了窗户的缝隙往外看,果真见街上巡逻执勤的禁军在有序散开,是没有再戒严了。
是出事了,伍家树心底微沉
幕僚也神色微变。
很快,等另一个侍从快步入了房中,公子,出事了!打听到消息,禁军中已经有人证实,殿下在逃跑的途中被鲁一直的箭射中,当着宋将军和众人的面,坠崖了
什么!幕僚脸色陡然一变。
伍家树也面如死灰。
侍卫继续道,消息没错,禁军和跟去的驻军都在说此事,殿下身中两箭,有一箭刺穿,是自己跳悬崖去的,跳崖之前还大笑了几声,都是不甘。
伍家树和幕僚都僵住。
侍卫又道,早前只是消息传回,刚才,是鲁一直鲁将军亲自回来了,在贵平公公面前亲自说起此事,所以眼下城中的禁军才撤销戒严,应当准备撤离定州城了。
怎么会,伍家树悲从中来。
殿下明明都已经出城了
伍家树伸手扶额,历经波折,都到了这一步。
伍家树伸手砸了杯盏。
幕僚看向他,沉声道,公子,事已至此,公子恐怕要尽早离开,定州已成多事之地,公子久待无意,恐怕被贵平看出端倪。
伍家树想起温印。
殿下已经没了,如果不把温印救出来
幕僚看出他心思,公子,殿下如果逃走,此事会波及二小姐及永安侯府,但殿下已经亡故,此事未必会波及开来,东宫还留着永安侯府有用,二小姐反倒安全,眼下,公子要尽快脱身。
伍家树颔首,尚在思绪着,侍卫继续道,公子,还听说了一件事,但这件事未必可信,也应一并告知公子一声,再做打算。
说。伍家树此事亦无旁的心思。
侍卫应道,属下打听到,陆冠安、余涛,邹鹤鸣和唐广招几人,都在昨晚没了。
什么?伍家树惊住,幕僚也诧异。
昨晚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怎么回事?伍家树紧张。
此事绝对不简单,如果不打听清楚,恐怕要生乱子。
侍卫应道,打听到的消息是说,陆冠安想烧死殿下,所以在娄府纵火,殿下趁机逃走,正好遇到一直护送殿下来定州的宋时遇将军倒戈,然后护着殿下冲出了城中,但是
侍卫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尽快陆冠安也不清楚哪里不对,怎么就成了陆冠安想烧死殿下,但能有这样的传言,就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蛛丝马迹是他们不知道的。
眼下局势忽然演变成了眼下模样,伍家树既觉得失控,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短时间也不知晓应当怎么做,但是未欲言又止的后一句,让伍家树下意识觉得不安。
果真,侍卫继续道,公子不是让打听永安侯府二小姐的事吗?
话锋忽然转到温印这里,伍家树愣住,同温印什么关系?
侍卫躬身拱手,打听到的消息是,陆冠安纵火,殿下趁乱逃出城中,但二小姐被困在府中,烧死了
伍家树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既听说李裕跳崖之后,再度陷入深渊冰窖当中。
温印烧死了
伍家树似是一口气郁结在心头,殿下跳崖,温印烧死
怎么会是这样?
伍家树彻底闭眼,他将事情搞砸了,彻底搞砸了。
伍家树颓丧跌坐在案几前,整个人如被雷击一般,一句话没说。
侍卫继续道,听说贵平公公亲自去看过了,也让二小姐身边的婢女看过,是二小姐身上的首饰
陆冠安,余涛,邹鹤鸣,还有唐广招,伍家树就是闭着眼睛也猜出了。
伍家树又砸了另一盏茶盏。
幕僚让侍卫收起,这种时候,任何马虎都出不得,二公子,想离开定州,再从长计议。
伍家树颔首,我知道了。
幕僚也不便在屋中久留,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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