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鼎当时是吓倒了。
不说彭鼎,就是他也都吓倒了。
而且还有彭鼎欲言又止那句,不方便问起,他猜到了十之八.九
他也不知道殿下究竟在闹哪出,但此事只能保密。
江之礼交待彭鼎一声,和稀泥。
彭鼎会意。
话虽如此,但一整晚了,又一早上,眼下都晌午了,江之礼自己都要绷不住了,娄家的人肯定也会到处找人。
江之礼也头疼。
在京中的时候,温印同殿下就相互扶持,殿下处处依赖温印,温印死后这一年,殿下近乎都活在愧疚里,也日日从晨间起忙到深夜,就没有空闲的时间多想温印。
殿下没做过糊涂事,这是头一回。
而且,而且还是娄长空身边的小厮
江之礼头大。
但聪明如江之礼,能想到的,就是娄长空身边的这个小厮肯定像温印,不然不会
江之礼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他自己没见过温印,也不好判断。温印虽然是永安侯的女儿,但他少有在京中,他入京的大都是初一宴或者中秋宴,需要各地官员家眷轮流入京拜谒的时候,而温印很少会入宫参加这样的宫宴,所以他近乎没见过,也认不出来。
一整晚,加这半日,江之礼都心神不宁。
洛铭跃恼火看他,喂,江之礼,你是昨晚喝多了酒,还没醒酒吗?
江之礼指尖微滞,诧异看向洛铭跃,忽然恍然大悟。
殿下心中有事,所以昨日黄昏那场闷酒,殿下喝多了,所以根本不清醒!
江之礼心中如释重负,洛铭跃,你怎么这么聪明?
洛铭跃正要落子的手抖了抖:
吓死了,江之礼从来没对她说过这句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洛铭跃很有几分不习惯,江之礼还想同她说话,她起身,我饿了,我要去吃东西!
江之礼:
***
温印坐在小榻上,安静等着李裕替她擦头。
暖春三月,南边又不比京中,鸿山山脚下,也没山中那么冷。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终于,李裕安静得替她擦完头,轻声道,好了。
温印抬眸看他。
四目相视里,温印轻声,那我,回去了
她口中的这个回字明显让他不舒服。
温印又道,你让人,去取一件我的衣服来吧,送过来也好。
他看她,不容置喙,穿我的走。
似是特意宣誓主权一般,也没有商量余地。
温印无语,但他不吱声,她就真的只能穿他的衣裳出去,温印尽量平静,你的衣裳,我穿长了
卷一卷。他看她,我帮你卷?
温印:
温印奈何,不用了。
李裕低眉笑了笑。
她果真又道,你的衣裳太引人瞩目。
李裕淡声应道,让人来这里送衣服,更引人瞩目。
温印:
温印怎么觉得才一年不见的时间,有人除了个头长高了这么多,怼人的功夫也渐长了呢?
见她一脸窝火的表情,李裕偷偷笑了笑,又道,你就留在这里吧,反正,也快黄昏了,明日再走。
温印:!!!
温印连忙起身,我就穿这身走。
温印转身,生怕今晚都走不了。
她好容易走了一步,李裕从身后伸手,将她揽回来。
她惊呼,李裕!
李裕一本正经道,衣领。
温印没反应过来。
但屋中就有铜镜在,她刚好余光瞥到铜镜里,李裕替她整理衣领,将早前塌下去的衣领竖了起来。
温印倏然会意,她脖颈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痕迹,方才这么出去,是昭告天下,她同李裕在这里做什么。
温印脸红:
李裕松手,温和道,好了。
哦。温印支吾。
走吧。他是没再拦她了。
看着她小心翼翼绕道屏风后的模样,李裕握拳轻轻笑了笑,他这一日,比过去一年笑得都多。
只是他脸上笑意尚还来不及敛起,有人又从屏风后伸了一个脑袋出来,你,要不要见娄长空?
她是认真的。
李裕敛了笑意,我见过了,不见了。
温印尝试着继续道,不一样。
她是想说,不是之前那个娄长空。
但李裕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见了。
温印眨了眨眼睛,支吾道,你不是没和我一起见过吗?
李裕看了看她,见她脸都别扭成一张包子的模样,李裕忽然想到,她是不是怕娄长空那里,李裕温声道,好,我换身衣裳,你等我。
他们是夫妻,说清楚也好。
温印嗖得一声溜走。
李裕转头时,她连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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