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起,他就一直在想事情。
温印就是娄长空,这一条他早前从未想过,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就将两人切割开来,根深蒂固,所以今日才会怔那么久。
如果温印就是娄长空,那说明她一直活着。
无论他记忆中的是真实经历过的事情,还是一个无限接近真实的梦,那时候的温印应当也是活着的。
一直以娄长空的身份活着,但特意没见他
她是特意避开他的。
这次他和温印重逢,温印知道是他还活着的时候眼中都是惊喜,也哭得不行,但那时候的温印,为什么要避开他
早前所有的轨迹都是一样的,除却那个时候,他折回娄家找她。
李裕僵住。
陆冠安几人
李裕脸色煞白,忽然间,心里好似被重器猛击过一般,整个人好似落入深渊冰窖,指尖也掐得咯咯作响。
温印她
他心底好似剜心蚀骨,终于明白为什么温印会在背后处处帮他,却不肯见他。
即便李坦和李恒都除了,东陵的危机也解了,他登基做了天子,她还是远离他。
还有她早前大病一场
李裕指尖轻颤着,她根本没去苍月,她一直在长风。
温印当时出事了
李裕眸间氤氲,心底猛然似针扎一般。
她大病一场,一直到后来都没好。但她知晓他还活着,发檄文讨逆的时候,她尽了她最大所能帮他。
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只是没见他。
李裕仰首,好似窒息。
温印远远看了他许久,他都没反应过来。
她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这么早就在这里,但窗外阳光映衬下的李裕丰神俊朗,不止是小奶狗,还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成熟意味。
最重要是,好看
温□□中再次唏嘘,有一天,她竟然会觊觎李裕的美色。
不,绝对不会被他的美色蛊惑。
阿茵?
在她胡思乱想出神的时候,李裕似是看到了她。
她听出他声音里的低沉和疲惫,还有,心情不好,甚至难过
温印微楞,既而双手背在身后上前,怎么这么早?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牵出一抹笑意,但明显,笑得有些勉强,又不想她看出。
温印没戳穿。
李裕轻声道,嗯,我习惯早起了。
温印微讶,你以前不是的。
后来就是了。他温声。
他没同她说起,他以为她没了,就开始整晚睡不着,然后起很早。
温印业已上前,他坐在窗户上,温印正好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他愣愣看她,温印眸间明显舒了舒,她见他脸色苍白,倒是还好
李裕伸手绾过她耳发,不多睡会儿?
温印看了看窗外天色,睡挺久了
她一直习惯早起,反倒眼下有些不习惯。
李裕笑了笑。
温印凑到他跟前,从他角度往窗外探头看去,窗户这里有什么好看的,怎么看这么久?
她说话的时候,他鼻尖都是她发间的馨香。
好似早前的亲近之后,两人多了许多说不出的亲密在。
他还在看她的时候,她借着看窗外的时机,亲了亲他脸颊。
他看她。
温印继续双手习惯性背在身后,亲完他之后,温声道,早。
李裕终于笑了,不是早前那种勉强扯出的笑意,而是会心的笑,仿佛才将早前不开心的事情抛在脑后。
温印满意颔首,笑好看,要多笑。
他果真嘴角扬起的幅度更高了些,也伸手揽过她,你再亲我下,我笑给你看。
哦~温印似恍然大悟一般,慢慢凑上他唇边,慢慢亲吻他,不是唇间轻轻沾在他唇畔上,而是认真亲他。
亲了很久,直到她松开双唇,他眼中都是余味和不舍。
他刚想开口唤她,温印双手背在身后笑道,好了,给我笑一炷香!
李裕:
李裕好气好笑,奸商!
温印明显不满,商人当然不能吃亏,怎么就成奸商了?
李裕低眉笑笑。
温印还在不依不挠说着话,他抬眸看她,其实没听她在做什么,但是觉得,她在,好似一切都不同了
没什么不好。
正好温印说完,我回去了!
这次她再说回去了几个字,他也不恼了。
温印转身都走出几步,又回头,什么时候走啊?
听你的。他温声。
她眨了眨眼,两刻钟?
好。他从善如流。
那我走了。
他还是应好。
温印顺带捞了下下一道走,下下喵了一声,不知道她捞它走做什么,反正一会儿都要一起的。
但下下的抗议无效。
温印抱着下下出门时,正好遇到彭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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